季文鳶在房中看了一下午都沒聽到陸行衍回來,想起那位妖嬈的美人,罵了他一句遲早短命又看了起來。
越看越心驚,她當時確實錯誤估計了建州城的富庶與兵馬。
她和陸行知都以為福王仁慈,不蓄私兵,但是她剛才在一本冊子中發現每年建州城的稅收中都會少一筆很大數量的銀錢,而且每年遞增。
如此高額的費用,她隻在她父親季將軍的軍費支出中看到過。
所以她懷疑,看似最沒有爭位之心的福王,其實是幾個異姓王中最有野心的一個。
因官府扶持經商,故而建州城的收入更是驚人。
好消息:建州城有銀錢有兵馬,她來建州城是對的;壞消息:下一任繼位者是現在還在倚紅樓尋花問柳的陸行衍。
她對他實在沒信心。
季文鳶等到夜深都沒等到陸行衍回來,咒罵了他幾句,心情甚好的睡覺去了。
夢中的父親告訴她,慢慢謀劃,他們都相信她。
“嗯,阿鳶一定會報仇的”
她笑著回答著越走越遠的父親。
翌日,季文鳶起床第一件事便是去瞧陸行衍回來沒有,她透過窗戶紙往裏麵瞧,有一個模糊的人影在床上,看來是回來了。
她今日必須等到他,跟他說換房之事。
吃完早飯,隨從來報,說建州城知府來了,點名找傅管事。
“下官拜見傅管事”
正四品的官員向她一個小小管事行禮,她覺得受之有愧,趕忙扶起他。建州城知府姓淩,今日來是彙報土地租賃競選的準備事宜。
“下官昨日已差人複核租賃的土地大小”
“淩知府辦事果然心細”
若完全按照三年前的魚鱗圖冊來,定會有差距,這淩知府行事比她都想的遠。
“周家那位老人家見多識廣,我認為可以許他一個閑職,專門指導建州城土地租賃一事”
“回傅管事,昨日下官已去了周家,說服周家那位老人家當下官的幕僚”
與聰明人對話就是心情好,季文鳶和淩知府談完,回房時看見陸行衍坐在亭子中飲茶,屁顛屁顛地跑去找他。
“奴才拜見殿下,昨日奴才跟殿下所求之事,不知殿下考慮的如何了?”
“你說換房那件事啊?怎麼,你住在本王隔壁睡得不好嗎?”
她哪敢說不好,隻得垂頭喪氣的走了。
如浣在房中等她,見她低著頭回來,就知道她又被陸行衍拒絕了,寬慰她雖然房是沒得換了,但近水樓台先得月,沒準住在他隔壁,能方便他們行事。
“也隻能如此寬慰自己了”
季文鳶苦笑著說。
如浣見她房間堆了不少冊子,心中好奇,抽了一本出來看,她不解其意,照著冊中所說讀了起來:
“今十五萬人每日吃食所需,哇好多錢,阿姐你快來看”
季文鳶走近一看,才發現如浣好巧不巧,抽中的那本寫了建州城兵馬數量,整整十五萬人。
一個建州城居然能養得起十五萬人的軍隊?!而且這麼龐大數量的軍隊,到底能藏在哪裏?
兩人說話間,外麵傳來腳步,應該是陸行衍,季文鳶示意如浣不要說話。
等他關上門,季文鳶才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