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沒死跑了嗎?”
阿諾在旁邊說道。
“我探過他的鼻息,是死了的!”
季文鳶想起自己殺死晉王後,往原來的傷口處狠狠刺了好幾刀,去找如浣前,還特意探了鼻息,發現他的確死了。
屍體離奇不見,三人失了方寸,又在房中搜尋了許久,並未發現有人拖動屍體或者有人進入的痕跡。
咚咚咚咚
露寒深重,更聲從遠處傳來,四更了。
“難道我們三個見鬼了?抑或白日都是一場夢?”
如浣癱坐在地,他們已把房中都翻了好幾遍,屍體沒有,痕跡也沒有,她懷疑他們是不是都在做夢。
季文鳶並沒有殺晉王,她和阿諾也沒有抬過屍體。
“不是做夢!我的匕首上有血的”
說罷,季文鳶掏出匕首,透過房外走廊照進來的微弱燈光,果真見那柄匕首上,血跡斑斑,已然凝固。
三人沉默下來,季文鳶思索開口後讓他們兩個先回去,晉王若真沒死,到現在沒來找她,大概是走不了或者開不了口。
若他真死了,屍體卻不見了,那這府中定有人在幫她。
不管怎樣,暫時都對她都有利。
季文鳶回房後,怎麼也睡不著,一閉眼都是晉王死前怒目看她的樣子。
而且晉王認出了她,如果他被人救下了,她可怎麼辦?福王妃會願意庇護她嗎?她也沒有十足的把握...
臨近卯時末,晨光初露,季文鳶方才睡了一會,不過剛睡沒多久,就被陸行衍吵醒了,敲門讓她起床,陪他去早市巡視。
“是,奴才馬上來”
福王妃臨去玉山前,交代陸行衍需三日去一次早市,結果先是季文鳶裝鬼嚇他,後是晉王來建州城,一來二去他忘了這事。
昨日聽淩知府提起才想起來,害怕福王妃回來罵他,趕緊找季文鳶陪他去。
季文鳶昨夜堪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兼之晉王屍體不見,心緒不寧,走在路上都在想晉王到底是死了還是被人救走了。
看著大搖大擺走在她前麵的陸行衍,她想到了一個法子,於是開口道:
“齊王殿下,奴才聽府中人說,晉王殿下昨日午後已經走了嗎?”
“對啊,本王親自送四哥走的,怎麼了嗎?”
“無事,奴才隻是問問”
晉王確實是他親自送走的,不過是送他去死罷了。
昨日,他在流芳院正在與秦紅玉商討玉山一事,他安排在季文鳶身邊的暗衛回稟,說晉王欲行不軌之事,夫人把晉王捅死了。
說到此處時,暗衛停了一下,再次說道:
“不過晉王似乎並未死”
“到底死了還是沒死?”
“請殿下隨屬下來地牢”
地牢裏,晉王奄奄一息,看見陸行衍進來,還以為是他派人救的他,拉著他不停說著自己剛才發現的秘密。
“老九,你的管事是季文鳶,她想殺死我,你快幫我找大夫過來”
站在他麵前之人,麵如冠玉,長身而立,聽見他這幾句忽然蹲下來,急切地問他的傷口在哪裏。
晉王指了指心髒下方,笑著說幸好自己閃避及時,才不至於被她一刀捅死,還說自己裝死才騙過她,這才等到陸行衍的屬下來救他。
“哦,原來如此,四哥你命可真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