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漸西山,在漸漸沉落的夕陽中,一輛馬車晃晃悠悠回到了建州城,隨著波光的消逝,由遠而近地又化入夜色之中。
福王妃已重新振作起來,這日正在房中與秦紅玉議事,房外忽然響起一個男子叫祖母的聲音,秦紅玉耳朵靈敏,一聽就知是他們回來了。
“城主,是他們回來了”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身著華服的一男一女推門而入,福王妃走上前,拉著兩人,不停說著: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敘舊後,進入正題,福王妃斜靠在軟榻上,眼神犀利地問道:
“如何?”
“是衛王”
陸行衍回道,同時說了他們此行的收獲,錢二已拿到晉王的兵符,魯王可以拉攏,吳王正密謀造反。
福王妃雙目微眯,陷入沉思,衛王幾十年前害了她全家,幾十年後仍不願放過她,竟要她死。
一家子蛇蠍心腸的小人,枉她父親曾以性命相托,如此信任這個好友。
“行,我知曉了,你們連日奔波,先回去休息,明日再議”
“是”
三人行禮告退,正要回房時,秦紅玉拉住他們,眼神透出些許探詢之意,說要問他們一點事。
陸行衍何嚐不明白她要問什麼,丟給她一句:你已有六成的機會,便拉著季文鳶走了。
秦紅玉立在原地,目光堅定,眼神中閃爍著必勝的信念,她的長槍和劍已等得太久了!
季文鳶與陸行衍並肩走在府中,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你為何確定紅玉有六成的機會呢?”
“再好的劍,不用也是枉然,吳王已近五年未練功了”
“也是你安插在他身邊的探子告訴你的嗎?”
“是”
一個話題終止,房間也到了,季文鳶先進房,陸行衍見她闔上門才踱步回房,正開門時,季文鳶複又開門,笑著對他說謝謝。
“阿衍,謝謝你”
“阿鳶,不用謝”
朝陽斜照,嚴寒尚未褪盡,忽如一夜春風來,從枝頭冒出的新綠,昭示著新一年的輪回已然開始...
二月初九,玉山來了兩個壞消息。
一玉山山穀中出現了叛徒;二有人死了。
收到消息時,季文鳶正在如浣房中,無期難得休息一日,四人聚在一起聊著,陸行衍匆忙跑來,推開門第一句便是:
“阿鳶,出事了”
三日前,玉山山穀中發現了一具屍體,是季文鳶曾經見過的那位王武將,一刀斃命,屍體被人扔在一處隱秘的樹林中,若不是有人去那林中尋丟失的雞,是萬萬不會被發現的。
季文鳶與陸行衍坐在馬車中,聽他說完屍體之事,又問他出了叛徒是什麼意思。
總不能因為有人死了,便說有了叛徒吧?
“王叔的肚子裏發現了一張字條,上麵寫著五月十九起事”
陸行衍冷靜地說道,目光幽幽的望著遠方,眼神中充滿了擔憂之色。
起事之日是七日前福王妃定下後,送信的小廝快馬騎了兩日才送到的玉山,然後不到兩日,寫著建州城起事之日的字條被王武將吞入肚中,而他卻被人殺害在林中。
“你的意思是,這位王武將可能無意撞見了凶手向外傳遞消息,在搶奪字條後,被人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