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武台城接上季將軍後,馬車一路奔馳,在四月二十八這日晚間,終於回到了建州城。
福王妃已備好一桌酒菜,在廳中與如浣幾人一起等他們四人回來。
“祖母,我們回來了”
陸行衍仍別扭著,進府後推說自己連日奔波想先休息,還未坐下便走了。
一桌人麵麵相覷,最後齊齊看向季文鳶。
“我也不知道他怎麼了”
季文鳶無奈地說道,自離開西朝皇宮後,陸行衍就不太對了,沉默不語,袖中好似藏著一個東西,無人時總打開看,她和秦紅玉一靠近,他立馬合上。
飯後,季文鳶拉著無期去了他的房中,告訴他,自己已找到送子果。
“姑姑,天遂人願,你有救了,我明日便去找郗大夫詢問解毒之法”
“好”
如浣路過無期房中,聽見他們姑侄在說送子果,推門進來抱住季文鳶,高興地說她得救了。
“阿姐,你終於苦盡甘來了”
“是啊”
她不費吹灰之力得了送子果,她有救了,陸行知可永遠沒得救了,那時無期問她要給他下何種藥。
她回答無期的是:
“我要他斷子絕孫,一輩子都沒得救”
回房時,她邊拭淚邊笑,陸行知對儀嬪生的皇子嗬護備至,不惜廢了皇後,得罪周家。
她希望他能好好活到他們重見那日,她要親自告知他全部真相,看著他絕望而死才解恨。
房中沒有光亮,陸行衍也不見人,季文鳶推門進去,正奇怪時,有人從背後抱住她,不由分說便要解她的衣裳。
“肯與我說話了?”
“我又沒生你的氣”
陸行衍邊說邊動手,三下五除二,季文鳶就被他脫了個一幹二淨,如暴風雨般的親吻接踵而至,她失力,向後扶住桌子,反被他抱得更緊。
彼此糾纏著走向床,她的雙手攀上他的脖頸,跟著他一起沉浮。
一聲悶哼後,周遭歸於平靜,陸行衍在她耳邊喘息,嘟囔著問她:
“我不如他嗎?”
“他是誰?”
“我六哥,陸行知”
季文鳶側身看他,生氣地問他是什麼意思?陸行衍扭捏著不開口,被季文鳶逼急了,才將陸妙歌臨走之言一股腦講給她聽。
誰知,季文鳶聽完,哈哈大笑起來。
陸行衍被她這一笑,搞得更自卑了,用被子蒙著頭,小聲地說為了他們餘生的幸福著想,他明日會去找大夫的。
“你還真是個傻子”
季文鳶一把拉開他蒙著頭的被子,眼神溫柔,說自己要講一個故事給他聽。
“從前,有一個姑娘愛上了救她之人,她以為那人有救人之心,也定有愛人之心,可她不知道人心也是會變的”
愛,抵不過人心之瞬息萬變。
當時救她之人被權勢腐蝕了身心,一邊甜言蜜語誆騙她,一邊與他人結盟,甚至為了防她生下孩子,每日送她致人不孕的送子花。
“阿衍,你知道,他送了多久的送子花給我嗎?十年,整整十年,從未中斷”
成婚後第二日,送子花就送進了她的房中,至她進入冷宮,從未有一日中斷,陸行知從娶她開始就是一場陰謀,他從未想過讓她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