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宛陽城,一陣已有幾分涼意的秋風吹了過來,秋日的一切都在無聲無息中降臨。
陸行衍帶著季文鳶住在城中的一處宅院,院中有一棵石榴樹。
季文鳶最愛躺在樹下,仰頭看宛陽城的天空。
如浣端著安胎藥來找她,站著看她喝完才走,惹得季文鳶不住的抱怨:
“如浣,你如今也不信我了”
“阿姐,不是我不信你,是你啊,被齊王殿下寵過頭了”
不止一次,她端給她安胎藥,不是說太燙等會喝就是說要等陸行衍回來再喝。
真等到陸行衍回來,又撒嬌說藥太苦,不想喝。
陸行衍素來寵她,問了大夫說不喝也行就隨她去了。
可如浣卻不能隨她去!
“知道了,傅大管事”
如浣往她嘴裏塞了一顆蜜餞,轉身端著空碗走了。
路上碰到陸行衍,又把他說了一通:
“齊王殿下,安胎藥對阿姐有益,你不能再放縱她了”
陸行衍低頭垂手聽訓,連連稱是。
等如浣訓完話,小跑著過來找季文鳶,把她抱在懷中,親了好幾遍才肯放開她。
“我看如浣很有當管家的潛力,比當年的淩知府還管得多”
“我教出的人,自然隨我”
宛陽城在大戰後的第二天就恢複了生機,晉王帶著大軍入城,並未拿百姓一分一毫,甚至對吳王的士兵也很是厚待。
提前問了他們,是否願意跟著他打到廬安城,若不願意,便領銀錢回家。
幾番操作下來,大部分士兵都留了下來。
陸行衍巡視軍營時,見這些人與玉山之人相談甚歡,也欣慰不少。
眼下苦惱之事,便是:何時才將陸行衍推出去。
他們的計劃是打進宛陽城後,便讓晉王告知天下,自己願扶持先帝第九子齊王繼位。
可如今陸行知與南朝人暗中結盟,還不知包藏了什麼禍心。
季文鳶與陸行衍商議後,決定暫緩此事,且待陸行知下一步的動作。
廬安城的秋日勝景,城外有連綿百裏的紅楓。
陸行知帶著衛王與定遠侯走進了城外的一處宅院,見的人便是南朝的國君,厲王。
大約三十五歲上下,身形魁梧,眼神陰冷,見他們前來,既未起身隻自顧自飲茶。
抿了一口茶後,才開口說道:
“不知我南朝開出的條件,東朝是否願意答應?”
“我朝自然是願意的,不過這大軍來的時間是否能提前半月”
陸行知給了定遠侯一個眼神,他立馬會意上前說道。
“可以”
大事談完,陸行知與厲王前後走出。
衛王與陸行知同乘一輛馬車,再次苦勸他不必向南朝借兵。
“陛下,南朝人曆來殘暴,怎麼可能隻要武台城?望陛下三思”
“孤已無良策,此事不必再提,對了,晉王背後的人查出來了嗎?”
“已查出來了,是齊王!”
陸行知再三確定是衛王的探子親眼所見齊王與晉王在一起後,方才信了。
他這個好弟弟,可真會裝!
衛王看他臉色浮起慍怒,猶豫著還是把另一個消息說了:
“那個探子還說,齊王的手下喊的齊王妃實則是已死的季文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