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王府邸的地牢,常年昏暗無光。
小時候,衛王常待在這裏,有時是老衛王心情不好要鞭打他,有時是他的哥哥衛王世子要欺負他。
越黑的地方讓他越有安全感。
被陸行衍的人送到這裏後,他不知道過了幾天。
直到一個女人的到來。
他認得這個女人,他平生最恨的人-季文鳶。
陸行知與他從小相識,同被晉王欺負時,陸行知會護著他,久而久之,他愛上了陸行知。
可他不敢告訴他,隻好把這份愛意深藏於心。
後來,陸行知為了權勢要娶季文鳶,他第一次慌了,因為他發現,陸行知是真的愛上了季文鳶。
那般美貌的貴女,他隻見了一麵便被迷住了。
與他聊天時,不時會提到阿鳶這兩個字,還在第二年告訴他,暫時不需要送子花了。
他從旁不停提醒他,莫忘大業,才讓陸行知堅定下來。
“你看見我還活著,倒不驚訝”
季文鳶站著瞧他。
“你這種水性楊花的女人,還是他的嬪妃,就勾搭上了齊王...”
衛王的話未說完,錢十上前打了他兩巴掌。
指印浮於麵上,他笑了。
“有了權勢,果真不一樣了”
“那是自然,你和他用權勢逼我死時,比我今日做的更絕”
季文鳶冷眼看他,看著看著就開始笑。
笑完了,才拿出一張紙開始念:
“一別之後,二地懸念,隻說是三四月,又誰知五六年。行知,巴不得下一世我為女你為男,日日與君好”
念完了一張,又開始念第二張:
“行知,今讀漢書,哀帝不忍驚擾董賢,乃斷袖而起,其恩愛至此,不知何時你會知我心意?”
這張之後,季文鳶又翻出了幾張,一張張的選。
不時發出嘖嘖兩聲。
“夠了!”
“怎麼,你寫得,不準我念嗎?那我偏要念給你聽”
“你想要什麼?”
衛王無法再聽下去,他不準這個女人褻瀆他和陸行知的愛。
“解藥”
“好啊,我告訴你,在我書房的櫃子中,紅色的便是解藥”
季文鳶吩咐人去拿。
衛王盯著她,突然問道:
“你和齊王在一起是為了報複他嗎?”
“他有什麼值得我用一輩子的幸福去報複的,我與阿衍是真心相愛,自然,這些你是不懂的”
不消片刻,來人取來解藥,季文鳶卻無動作,眼神示意錢十。
錢十便上前從懷中掏出一粒藥喂衛王服下,毒性發作時,再喂下衛王所說的解藥。
不到半小時,衛王陷入高熱。
季文鳶嗤笑道:
“果真不是解藥”
衛王神智不清時才知道季文鳶給他吃的是什麼藥,本不想活,就此死去,可季文鳶在他耳邊說:
“你再不老實,我隻好把這些書信全部送給他,不知他看完會熱淚盈眶還是大罵你惡心呢?”
她笑得得意洋洋。
“黑色的才是解藥”
錢十依話取來黑色的藥瓶,衛王服下後不到一盞茶的時間,悠悠轉醒。
季文鳶這才吩咐人將解藥送到宛陽城。
而後看著衛王露出了一抹笑,燦爛無比,像他們初見那時,陸行知告訴他,望之,這就是阿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