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浣拉住手之人,怯懦懦地說自己是今日剛入宮的宮婢,叫鶯兒,旁邊新進宮的幾位宮婢都作證這人確實是與她們一起進宮的鶯兒。
“你不是鶯兒!”
如浣說的斬釘截鐵,院中的秦紅玉聽見動靜,進來詢問出了何事。
乍然聽到如浣如此肯定,季文鳶不敢去接那碗湯羹,轉而吩咐叫錢一來查證。
錢一到場,細細查驗了這位名叫鶯兒的宮婢,最後斷定這人的確不是前幾日他們查過的鶯兒。
鶯兒跪下不住求饒,說自己頂的是自己雙生姐姐的名額進宮。
“奴婢的阿姐已許了人家,若進宮,要熬到二十五歲才能出宮,爹娘沒辦法,就讓奴婢進宮,想著長得一樣,不會有人起疑...”
錢一吩咐侍衛將人押去戒堂細查,一場風波後已到午時,陸行衍聽到風聲趕來,和季文鳶一樣好奇地問如浣是如何看出她不是鶯兒的?
“前幾日,我見過的鶯兒手腕間係了一條紅繩,我當時還跟錢一說,這女子定是有意中人,可今日這個鶯兒,手腕間並無紅繩,我才起疑”
如浣說道。
當初她未細查入府的奴仆,差點害季文鳶喪命,愧疚至今,故而這次選宮婢入宮,她記下了她們每一個人的特征,就怕當時之事重演,又害了人。
季文鳶知曉她的心意後,寬慰她當時若不是她替她擋刀,也不會有今日的季文鳶。
“當時命懸一線的人是你,該說謝謝的人是我”
因這一事,陸行衍下令徹查後宮中的每一個人。
這一查,果然查出了問題。
是照顧太子陸慕的其中一位奶娘,問題出在她的丈夫往宮中給她送的所謂補身的藥包,裏麵查出了一味對嬰兒極為不利的藥草,長期服用可能會致嬰兒死亡。
萬幸,此奶娘因奶水不足,還沒為陸慕喂奶。
陸行衍發了火,派了錢一和錢三去查,查了十日,兩人查出真相,是一位王叔所為,理由當然是為了皇位。
那位王叔是太祖皇帝同族弟弟的後人,不滿陸行衍繼位後,發罪己詔向穆家人贖罪,所以暗中收買奶娘的丈夫,以重利收買此人將有毒的藥包送進後宮。
季文鳶知曉後,心魂不定,日夜守著兩個孩子,陸行衍看她每日熬的眼下烏青,眼中血絲密布,不好勸她,隻好跟她一起守著。
還是福王妃一語點醒他們。
“你們這般苦熬著,要是熬不住了,孩子豈不是更可憐?為今之計,自是好好休養,才能握住權勢,護好自己的孩子”
這個道理,是她的爹臨終前告訴她的,權勢是毒藥也是解藥。
若當時他心狠一點,直接進城做皇帝,哪還有之後陸家太祖皇帝與衛王聯合謀害他們全家的事。
高高在上的權勢,可以殺人亦可救人。
兩人被福王妃點醒,這才振作起來,害人的王叔被處死,那些蠢蠢欲動的歹人也不再輕舉妄動。
風平浪靜後不久,先是如浣與阿諾大婚,季文鳶雖不舍,但還是堅決拒絕了如浣再回宮的請求,隻準她白日來。
然後是秦紅玉與錢四成親。
兩人一走,熱鬧的文衍宮隻剩錢家三姐妹與錢三時常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