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人說的話?!
趙羲和像腦門被人夯了一拳,瞬間清醒。
她使勁回想答應的事兒,然後就被氣笑了。
尼瑪的,空手套白羊呢。
她隻說保護大小姐,沒說清時限,大小姐自動給她加了個無期限。
再說憑大小姐的本事,用得著她出手嗎。
趙羲和覺得鳳清華有點魔怔,她再想要朋友也不能綁著人不放啊,誰沒有自己的人生呢。
她主動往後退了退,腦袋離鳳清華起碼有一尺距離:“我的意思是五年之內,我會保護你。”
鳳清華的臉色頓時從陽光明媚掉到陰天:“你在騙我對不對?”
一股涼氣爬上背脊,她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趙羲和坐立不安,明明也沒做對不起大小姐的事,就是覺得心虛。
“我說的是實話。”趙羲和雖然怕,還是冷靜的,說話有條不紊又清晰,“我有自己的生活,我在蜀州有家人有師門,我不可能放下他們陪你。而且我們隻是朋友不是家人,不可能永遠在一起。”
鳳清華聽到前麵還覺得事情可以解決。趙羲和想留在蜀州,他跟著去蜀州就是了。可她後麵又說他們不可能在一起,鳳清華氣得麵容扭曲,他已經不斷讓步了,她的心還是比石頭硬。
他偏執道:“我們為何不能在一起?”
趙羲和被他問的一個頭兩個大。
大小姐怎麼沒一點常識。
她心力交瘁地科普:“世上隻有至親的家人和夫婦會在一起生活,咱們兩樣都不沾,怎麼在一起。”
其實這話沒說全,未必得是夫婦才能在一起,隻要情投意合,不違反道德,男男女女也能永以為好。
但這種愛情不是主流,也不為主流所接受。
所以趙羲和憋著沒說。
另一方麵,她也不好意思說,好像她說了,就褻瀆了冰清玉潔的大小姐。
她心裏有點古怪,說不出的古怪,她覺得這種愛情沒問題,但羞於提及,她稍微想想就會心亂。
趙羲和一向願意直麵自己的內心,此刻她卻看不清了。
那廂,鳳清華被她的話驚得麵紅耳赤,抿著唇,半天說不出話來。
趙羲和說夫婦才能在一起……
做夫婦,意味著雄鳥要向雌鳥求偶,得到雌鳥的青睞,再將佳鳥迎回巢穴,共同建造一個家庭。
趙羲和是在向他求偶嗎?
他活了一千八百年,追求者如過江之鯽,有妖,也有人和魔,可他看不上他們。
但趙羲和……如果是趙羲和……
鳳清華嘴角抑製不住地揚起。
他心裏的火焰劈裏啪啦的燃燒,每一條火舌都冒出了快樂的火星。
他終於明白自己對趙羲和的感情。
他喜歡這個人,見她第一眼就喜歡。
他想為她築巢,想與她交頸取暖,想和她永遠在一起。
鳳清華心頭狂跳,情竇初開的雛鳥開了竅,一發不可收拾起來,頻頻地望向喜歡的人,怎麼也看不夠。
她靜靜的坐著,凝眉思索,神態端莊,卻不再像花蕊夫人,她是獨一無二的,那麵壁畫概括不出她半分神采。
他期待著她繼續說求偶的話。
羽族的愛至死不渝,他們總會在交付真心前不斷考驗追求者,這是他們的天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