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羲和頓時氣血上湧，鼻子一熱， 什麼涼涼的液體流到了她唇峰。
腥的。
而且越流越多。
鳳清華先注意到，驚了一瞬，然後馬上用帕子揩去血漬，捂住她的鼻子，扶著她的脖頸往後揚：“羲和，快抬頭。”
趙羲和木木的沒回神，隨他擺弄，很快呼吸不暢，憋紅了臉。
鳳清華急匆匆掐開她的嘴：“吸氣，吸氣。”
在缺氧的痛苦中，被攫住神魂的眩暈之感終於消失，趙羲和大口呼吸，此時再看鳳清華的眼睛，仍是兩丸透亮烏黑的琉璃珠，哪來的金色？
難道她出現了幻覺？
趙羲和將信將疑，等鼻血止住了，對上鳳清華的視線：“清華，我剛看見你的眼睛變成了金色，就像妖物一樣，這是怎麼回事？”
剛才那一瞬，她有種靈魂被抽走的感覺，如同海船上的水手聽塞壬的歌聲，失去理智，縱容船舶觸礁。
但她的情況不一樣，失去理智後，她的五感不斷放大，愈加敏銳，她嗅到大小姐綾羅之下幽幽的蓮花焚香，如同一片氤氳的雨霧，讓她迷失方向。迷茫之中，那雙燦金色的美麗鳳眼牽引著她一步步走入金色的火海之中。
她的全身都在灼燒悸動，現在亦如此。
作為醫修，她清楚這種反常的狀態，不是中了媚術，就是誤食春藥迷情劑之類的玩意。
但她兩樣都沒沾。
趙羲和想起本子裏男女主眼神一對上就天雷勾地火，隨時隨地不知天地為何物。
難道她是太喜歡大小姐才有這種反應？
趙羲和沒經曆過人事，她的性知識全來自多姿多彩的互聯網世界，所以她一會兒覺得有可能，一會兒又覺得以醫學知識分析不太可能。
她不清楚情況，但鳳清華心知肚明。
他發情了，本能地引誘趙羲和隨自己一塊發情。幸而趙羲和不是羽族，不然事情會一發不可收拾。
剛才他因為失控妖化，暴露了原本的瞳色，被她瞧見了，這情況有些棘手，他還不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他想徐徐誘之，等趙羲和接受了自己的男身，再找一個時機挑明他非人，而是妖。
這會兒鳳清華知道自己演技差，幹脆裝傻當沒聽見，茫然地眨著眼睛，給她擦鼻血，一副純良無害的樣子。
恰好趙羲和也不太相信恍惚中看到的東西，見他愣愣的，便以為是自己的錯覺，將陽光或是船壁上的金鉤子當成了他的眼睛。
她搖搖腦袋，不再想此事，轉而從納戒中掏出幾瓶清心丹，蓋子一拔，嘩嘩倒入掌中，手攏著十幾粒丹藥就要往嘴裏塞。
鳳清華眉心狂跳，立刻捏著她的手腕，手一轉，一捧丹藥傾入木桌，上下彈跳，有幾顆骨碌碌滾落在地。
“你做什麼？”趙羲和目瞪口呆地看著他的動作，氣得想捶他，但她身子燒得難受，像赤腳行走在火焰山，心和身體都很幹渴，再沒有降溫的東西，她就要自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