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佛門重地，鳳清華把他的黏人勁兒發揮了十成十。
趙羲和與他商量好待十天便回飄渺，結果他磨纏著又拖上了幾日。
趙羲和以為她們在約會，結果她們黏膩的堪比蜜月的新婚夫妻，當然是大小姐單方麵像塊牛皮糖似的黏她。
一上岸，大小姐就特別嬌氣，走兩步嚷累，見了男人往她們身上瞟便要大發雷霆，如果她不攔著，大小姐便要掐法念咒揍人。她不同意大小姐使鞭子，她果然就隻不使用鞭子。
逛長街大小姐也不感興趣，最多隨她去戲曲社聽個戲，唱戲的演員下台，換上唱曲的姑娘或男子，大小姐便待不住要走。大小姐也聽說書，但她某次聽完說書誇讚了那先生幾句，大小姐便黑了臉，醋氣熏天，回船後她哄了一個多時辰大小姐的臉色才好轉，往後她再提聽說書，大小姐便要陰陽怪氣。
趙羲和一想起便歎氣，她不就誇說書先生嗓音敞亮，留著胡子也顯瀟灑，大小姐至於生氣嗎？
她以往也是偏愛健氣的陽光少年，不好大叔型帥哥，哪怕她看《大明王朝》被飾演嘉靖的寶國叔迷得不要不要的，也沒起過X欲。
她原話和大小姐解釋。
大小姐問——“何為健氣陽光？”
她思考了一下，答——“就是性格開朗大方，看起來朝氣蓬勃又健美的美少年啦。”
她又特地強調——“我說的不是那種練成一塊一塊大肌肉的健美，跟個打鐵的漢子似的，太嚇人了，我不喜歡。我喜歡那種剛剛好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的身材。”
說著忍不住yy，她前世玩得乙遊都是這種畫風，誰會喜歡雙開門大冰箱啦！
大小姐捧著茶盞，聽到“開朗大方”與“朝氣蓬勃”時，茶蓋刮擦過邊緣，發出刺耳的聲響。
“哦，你是指明行止那般的少年嗎？”
不愧是大小姐，瞬間就理解她的意思。
“是啊是啊。”她腦子沒轉彎，脫口而出。
然後她就悲劇了。
大小姐“砰”擲下茶盞，陰陰沉沉地看著她：“你就這麼喜歡他，見過一麵便對他念念不忘？”
“……”夭壽啊，她居然忘了自己是有妻之女，當著老婆麵大談特談曾經的X癖。
趙羲和一個滑跪，立刻抱著大小姐認錯：“今時不同往日，我已經對男子沒多少感覺了，無論是明行止還是誰，我都不會動心的，我隻喜歡大小姐。”
她自認言辭懇切，眼神真誠，結果大小姐臉更黑了，推開她便進了艙房，也不準她亂入。她隔著門板反思，又投其所好捧著書架上的詩集挑情詩念。
等到月上柳梢頭，她看方塊字看花了眼，門才露出一道縫。
她迫不及待推開門：“清華，你怎麼不理人家。”
大小姐冷哼：“你不是愛開朗大方的男子嗎？我偏不是這樣的人，你纏著我作甚？”
這幾日到底是誰纏誰啊？
但她不好吐槽，一邊諂媚地笑著，一邊踱到他身旁，親親大小姐的側臉：“人是會變的麼，遇到你之前，我也不敢相信自己會喜歡上女子，但事實是——我喜歡上了你，而你是女子。”
大小姐終於肯轉過臉看她，哪時燈火昏暗，照不清大小姐的神情，但她卻覺得她懷著某種複雜的感情，似乎還有一點歉疚？
大小姐再一次問了那個問題：“羲和，無論我變成什麼樣你都喜歡我嗎？”
戀愛中的大小姐真是患得患失呢，也可能是她沒有給大小姐足夠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