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杭州來的李俊。”
“好的。”
過了一會玄關的門開了,出來了一個白發女人,她先是一副驚訝的表情,之後露出滿臉笑容,慢慢的走下台階,白色的針織衫外麵披了件淡紫色的開衫。
“啊,李俊先生,變得一表人才啊。”金框眼鏡的裏麵一雙笑眯眯的眼睛。
“好久不見,那個時候謝謝你的關照。”李俊鞠了一躬。
“這次突然無禮的來拜托你真是對不起。”
“完全沒關係,反正我也很空,昨天接到電話的時候,有點嚇了一跳呢。”這樣一邊說著一邊把目光移到了鄺建豪的身上。
“我來介紹一下,這位是警視廳所查一課的鄺建豪巡查。”等李俊說完後。
鄺建豪說:“我是鄺建豪。”然後鞠了一躬。
“是李俊先生的表弟吧,我是林爾康,真開心啊,兩個年輕的男性來拜訪。”白發的老婦人把雙手放在胸前。
把鄺建豪他們帶到了有沙發的起居室,林爾康為他們二人泡了杭州茶。
聽說她在這個家裏一個人生活了四十多年,鄺建豪很吃驚。
“因為丈夫是突然去世的。但是,也可能正是因為在那個時候,想要雇傭李佳麗,我也很孤單。”說著林爾康淺笑著看向李俊。
“我想是母親受到了林女士的幫助。如果那個時候沒有被你收了,我母親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李俊把李佳麗有可能得了抑鬱症的事情坦白說了。
“這樣啊。這樣說來,倒是想起點事情來。”
有沒有想起那個時候的事情來啊,林爾康懇切的說。
“還有,昨天電話裏說的事情,關於龐廣成,在那之後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是,真遺憾。”
李俊點了點頭,朝鄺建豪使了個眼色。
鄺建豪從自己的包裏拿出五張紙。
“那個龐廣成,林女士現在還記得他的長相嗎?”鄺建豪問她的時候,她稍稍挺直了背,微微點了點頭。
“見到的話應該知道,照片也行。”
“那你接下來幫我看一下這五張畫,都是男性的肖像畫。如果那裏麵有跟龐廣成長得像的人的話請告訴我。”
“好!”在稍稍擺正了姿勢的林爾康的前麵,鄺建豪把肖像畫擺放開來,為了讓他自己也不知道這個順序,他把畫翻過來洗了下牌。
鄺建豪察覺到當看到第四幅畫的時候,林爾康睜開了眼睛,盡管這樣還是若無其事的放了第五張照片。
她瞅了一眼那幅畫後,視線又重新回到第四幅畫上。
“怎麼樣。”
在她做出回答之前,鄺建豪暫且先問了一下。
林爾康的手毫不猶豫的伸向了第四張畫。
“這張畫跟龐廣成很像。”
“讓我確認一下,這裏隻有五張照片。在這裏麵要說最像的話是這張,還是很明顯就是這張很像,就我所知道的龐廣成來說,就那樣上了年紀的話,估計就是這種感覺。外眼角有點下垂呀,鼻子有點大啊,特征很明顯,並不單單是說的外形很明顯,該怎麼說呢,傳給我一種不善表達感情的感覺,很像龐廣成啊。”
鄺建豪跟李俊互看了一眼,微微點了點頭。
林爾康的回答已經讓他們足夠滿意了。
她手裏拿著的肖像畫,真是楊正恩的,看了畫之後的感想也正是跟期待著的一樣,她不僅單純的形容了容貌,還說了看了畫後的印象。
曾經被警察們頻繁活用的蒙太奇照片過時是因為太過具體,無法傳達抽象的印象,相反的肖像畫,正因為是由係長聽了目擊者的話後,使用想象力畫出來的東西,先優先帶給人印象,容易刺激看畫人的記憶。
特地跑到寧波來,總算有了好的土特產。鄺建豪這樣想著。
楊正恩曾經叫龐廣成。
“這個人,在哪裏被發現了嗎?”林爾康問。
“是的,在上個月被殺了。”
鄺建豪進一步把案件大概講了一下。
聽了這個後,她用手捂住了嘴,看向李俊。
是的,李俊露出一絲孤單的笑。
“好不容易找到了龐廣成,卻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林爾康把畫放到桌子上,“不知道說什麼好啊……”
“但是俊哥的……”
鄺建豪用手背擦了下嘴角後重新說道。
“俊哥想調查龐廣成的心情好像沒有變,而且我們也有必要抓到殺了他的犯人,關於案件,如果有回想起點什麼的話想請你告訴我們。”
林爾康痛苦的皺了皺眉頭,起了無數細細的皺紋。
“我也想盡力協助你們。但是,關於龐廣成先生的事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他住在那個地方也是剛剛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