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太好了,說起西湖區,是個能代表杭州的劇場吧。在那樣的地方做了近兩個月的公演,而且連日滿座真是太厲害了,恭喜恭喜,我也感到很驕傲。”鄧思琦的聲音有點激動。
在這之前的談話內容並不快活,但是梁朝陽能感受到她在努力的想要撣去陰鬱的氣氛。
“福利院的大家還好嗎?”
“大家都很好,這回新買了籃球的球架,連員工們也陷進去了,每天晚上天黑了都有人在玩。”
“真不錯啊,很好玩的樣子!”
“朝陽你有空的話也過來玩啊,我也想聽你說關於戲劇的事情。”
“好的,我會考慮一下的。”
“一定啊,啊啊,已經這個時間了。不好意思啊,在你這麼忙的時候。”
“沒事,你無論什麼時候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注意身體。”
“你也是啊,不要太勉強自己了。那就掛了啊!”
保重,說著梁朝陽掛了電話,把手機放在桌子上,身體靠在椅背上,深深的呼了一口氣。
去西湖區之前去了趟杭州的事務所。
琵琶樹學園的鄧思琦打來了電話,看到來電的一瞬間,有種不祥的預感。
好久不見,你還好嗎?說了幾句固定的台詞之後,福利院的副院長進入了正題,那些內容,梁朝陽已經稍微預感到了。
警察來過,問了梁朝陽和肖宇的一些事情,尤其是好像是在追查肖宇的行蹤的樣子。鄧思琦壓低聲音說道。
而且還找了個理由說是擔心梁朝陽是不是被卷入了什麼案件,所以才打的這個電話。
沒事的,梁朝陽回答。警察也來過自己地方,隻是個形式上的問話而已,還加了句自己並不知道是關於什麼事情的搜查。
但是鄧思琦一副並不放心的樣子,所以她問了下麵這個問題。
“朝陽,你從我們這畢業之後,沒有見過肖宇老師吧?”
沒見過,梁朝陽立馬回答,並且反問她為什麼會問這個。
沒什麼,隻是有點擔心而已——這是鄧思琦的回答。
梁朝陽站了起來,用袋裝紅茶跟茶壺裏的水在杯子裏泡了杯紅茶。
果然鄧思琦還是察覺到了,本來是打算注意小心不讓福利院的人知道的,但是她是梁朝陽入園以來關係最親密的人。
會跟她坦誠的聊各種各樣的事情和煩惱,唯一例外的是肖宇老師的事情。
但是可能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回到椅子上,放下茶杯,紅茶的表麵有點晃動,又馬上停止了。看著這個時候,想起了微風拍打琵琶湖湖麵的場景。
在晚霞下,白色的遊艇停泊在湖麵上,並不是憑空想象的世界,是真實發生過的場景。
梁朝陽站在湖畔,旁邊站著肖宇。
在高中畢業典禮結束的第二天,想要兩個人單獨慶祝一下就去了琵琶湖。
梁朝陽決定了四月份之後就去杭州,兩人之間有特別的關係是在這之前沒多。在那之前,一直保持著中學時代的恩師跟學生之間的關係,但是那也隻是形式上的。
梁朝陽轉校後,肖宇經常去見她,親自跟她商量這樣那樣的事情,她開始把他當作一名異性來看待。
中學的時候隻是單純的愛慕,到了高中,這種情緒明顯發生了變化,開始在心裏期待跟肖宇老師見麵的日子。
開始考慮見麵那天穿的衣服,梁朝陽也注意到了這並不是自己的一廂情願。已經不記得是什麼時候開始了,肖宇老師看她的眼神發生了變化。
她也知道他在自責,在煩惱是不是應該跟她保持距離比較好,所以她覺得要成全這段感情的話就隻能自己先踏出那一步了。
就算肖宇老師有老婆也無所謂,雖然的確是想跟他結婚,但是從來沒想過想跟他結婚,隻是純粹的想要一個作為男人的他。
想要兩人單獨去旅行,梁朝陽說這話是在高三那年的秋天。那天在宣城市內的一家咖啡館見麵,她自從進入高中後,肖宇就不怎麼去琵琶樹學園了。
對於梁朝陽的話,肖宇一時有點動搖,別開玩笑了,生硬的笑了下。
“不是開玩笑,我想跟老師去,去哪裏都可以,隻要住一個晚上就夠了。”
從她的口氣跟表情裏,肖宇意識到她並不是在開玩笑,應該一開始就知道她是認真在說這個事情的。
他表情變得認真,開始沉默了。
對不起,梁朝陽說。
“好像讓老師為難了。”
“也不是為難還是別的什麼,的確是不太好,你還未成年呢。”
肖宇彎著身子,小聲的說道。
“雖然還未成年,但是也能結婚了。我沒有父母,所以不需要征得他們的同意。”
“結婚這個……”
“不用擔心,我不想破壞老師的家庭,隻是想跟你在一起。”身為女高中生,說了如此大膽的話,梁朝陽卻不臉紅,可能連自己也沉醉在裏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