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個人嗎？”
吳少華拿起放在被子旁邊的老花鏡，看了照片。
“呀，不是，不是這張臉。”
這個答案跟料想的一樣，照片上是肖宇老師。
“那麼，這張畫呢，是最近的樣子，所以跟吳少華先生當初見到的人可能會有點印象不同。”
說著讓他看了另一張張肖像畫。
吳少華盯著肖像畫仔細看了看後，慢慢的點了點頭。
“嗯，就是這張臉，非常像。一直都是很陰沉的表情，幾乎沒見他笑過。”
鄺建豪克製住了內心的興奮。雖然光靠這個也不能確定完全就是對的，但也有一定的可信度。
吳少華看到畫的感受跟林爾康是完全一樣的。
“吳先生也經常去回川原子能發電站吧。在那裏也是跟陳廣旁一起工作嗎？”
“不是，不是回川。我是被電器相關的承包商雇傭的，陳廣旁是在廣成那邊。”
“廣成？是什麼？”
“一個承包商公司。說起來，應該是承包商下麵的承包商，最末端的事務所。那裏做最危險的活。”
鄺建豪感覺到自己心跳加快。
公司名字是廣成，真名是陳廣旁，因此就想出了“龐廣成”這個假名吧。
“那個陳廣旁做了什麼事情嗎？”吳少華問。
“那倒沒有，陳廣旁是個怎麼樣的人呢？”
吳少華摘下老花鏡，低聲說道，“用一句話來說，是個認真但不靈活的人。因為做事笨拙，所以經常會響警報。”
“警報？”
“機器會告訴你今天不能再呆在放射線裏麵了。但是那樣的話就不能繼續工作了，就會使用很多小聰明。但是後來回過頭想想的話，就覺得是做了蠢事。陳廣旁那家夥，現在在做什麼呢。”
“不知道，正在調查。”
“應該還健在吧，但搞不好也快不行了吧。”
“為什麼？”
“我們就是被榨幹了的渣滓。”
“榨幹了的渣滓？”
“原子能發電站，並不是單靠燃料在運作的。它是靠吃鈾跟人運作的，需要犧牲者，榨取了我們工作人員的命。你看我的身體就知道了，這就是榨幹了命的渣滓。”
吳少華攤開兩手，通過襯衫的領子，能看到突出的肋骨。
回到特搜本部後，鄺建豪向何星宇做了彙報。
但是比何星宇先做出反應的是在旁邊聽著的小林。
“係長，那就對上了！”
何星宇坐著不動，抱著胳膊，點了點頭。
“工作地方叫廣成……啊，的確不太可能是偶然。”
小林叫了在稍遠處工作的周坤華。跟他說明了一下鄺建豪的報告內容，命令他去找一下叫廣成的承包公司。
“明白了，我去查一下。”
周坤華起來離開後，“但是……”何星宇慢慢的開了口。
“如果楊正恩，也就是龐廣成的真正身份是陳廣旁的話，為什麼這次會被殺呢。下一個疑問就是這個，關於陳廣旁的消息收集的怎麼樣了。”
“錢誌他們得到了福建省警方的協助，正在調查，今天明天應該能得到整理好的信息。”小林回答。
“是嗎？如果有跟這次的案件有關係的消息就好了。”
“是的呀，尤其是想得到能證明許琳海跟梁朝陽之間關係的消息。”
“管理官也在擔心，想在這方麵理出條理來。”
“同感。”
兩個上司開始交談了起來，鄺建豪朝兩人行了個禮之後就離開了那裏。
之後，其中一部電話響了，小林拿起了話筒。
“我是小林……嗯……你說什麼……我知道了，就那些繼續跟蹤。其他有什麼變化的事情嗎……什麼，那家夥？”
小林拿著聽筒，不知道為什麼盯著鄺建豪。
“……就這些嗎……了解，我一會會指示的。”掛了電話後，小林先麵向何星宇。
“梁朝陽的行動好像有變化。”
“怎麼了？”何星宇的表情變硬。
“平時都是從自己家出來後，去杭州的事務所或者西湖區。今天打車去了完全不同的方向。”
“哪裏？”
“正在跟蹤她，說是到了杭州車站”
“杭州車站？去了哪個方向？”
“好像買了新幹線的票。目的地不明確，先讓他們繼續跟下去了。”
何星宇在桌上托著腮幫子，皺著眉頭。
“新幹線？到底要去哪裏呢……”
“還有另外一件事。”
小林靠近何星宇的位置，開始了悄悄話。
何星宇的表情變得嚴肅，看了下鄺建豪。
小林說完話後，鄺建豪沉默的招了招手後出了房間。
鄺建豪走出到走廊，小林張望了下周圍後，把臉湊了過去。
“你有從李俊那裏聽到些什麼嗎？”
“啊？”
“聽負責監視梁朝陽的警察說，今天上午，李俊好像去了梁朝陽的家。而且還帶了個女人一起，你有什麼線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