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生四平八穩踱進私塾,見自己的課常上象個集市,遠遠聽去熱鬧非凡,還以為是學子在溫習功課。到了門前,感覺不是茲味,聽了會牆角,“******”都出來了,yin詞豔曲啊,範先生心頭大是憤恨。又聽到自己得意門生說做了首新詞,什麼輕解羅裳的,正想進去敲打這幫小崽子。隻是後來越聽越是驚詫。他一直醉心於功名,四十多歲未曾聚妻,這充滿閨怨的詞曲正中他軟肋,“才下眉頭,卻上心頭!”範先生不由呆立在門口。
好一會兒才小心著走回去,又踱著方步,老遠就重重的咳了幾聲,輕輕推開門,滿意的看著正襟危坐的學生們。
先生似乎心情很好,講了一天的詩詞及其發展。從關關雎鳩到前朝大唐詩仙李白,從《詩三百》的興起到本朝竟無詩詞大家,範先生很是唏噓,大啟王朝至少在詩詞文化上不及前朝多矣。葉鋒也在心下感歎,這個世界的曆史從大唐這裏轉了個彎,五代十國沒了,直接是大啟王朝接班,世事無常啊!
等到放學後,範先生單隻留下了葉鋒,難道又要補課?葉鋒也不在意,侍立在先生旁邊極是規矩。
教室窗外傳來清脆的山歌聲音,那是莊稼人在宣示自己的心情,空氣中隱隱有米飯的清香,人們忙活了一天,都趕著回家享受收獲的喜悅。私塾的教室很是安靜,前方正中依舊是夫子像,溫和的的目光永遠靜靜注視著教室裏的一切,從喧鬧到安靜,從早晨第一縷晨曦到夜晚的滿天星光,不知疲倦。學子們來了,留下自己的青春和尊敬,帶走滿腹的經綸和道理。
範先生瞧著自己儒雅稚嫩的學生,沉呤了半晌道:“你把今早新作的詞再念一遍我聽!”
葉鋒這才知道自己所作所為被先生聽了牆角,有些臉紅,一時興起冒充作者騙騙那幫不學無術的家夥也就罷了,先生麵前麼,他還沒臉皮厚到如此程度。
輕輕又念了一次,末了專程解釋自己也是從別處聽來的。範先生心頭釋然,十六歲的男孩如能何寫出淒豔的味道,對原作者更是好奇,再三追問詞曲出處。把葉鋒給逼急了,隻說是匪窩馮三保所作,心頭對李清照大美女不斷致歉,又想馮大當家如果願著紅妝,也未必在容貌上輸給命運坎坷的李清照,回憶著他討好李青時拙劣的表演,嘴角忍不住輕輕往上一揚。範先生看在眼裏,愣在當場。
晚飯後,葉海成書房內,書桌上有泡好的兩杯熱茶,主人準備的上好銀針代表著對客人的尊敬和重視。伴著縷縷清新淡雅的茶香,範先生和東翁點評自己的學生,葉家各房子女,當前最出色的莫過於葉深了。看著葉家擁有者臉上滿足的笑容,範先生自不會提醒他以前的葉鋒其實更有資格代表葉家的新一代,直到對麵的父親關心起自己的第三個兒子。
範先生組織了下語言,唏噓道:“三公子是真個變了,依我看他人情世故成熟不少,人前能說人話,鬼前能說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