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陽縣城內車馬喧嘩,也許是因為躲避戰亂的關係,人來人往比往日更是多了起來,使得日漸沉暮的縣城煥起了新的生機,同時也帶來了關於民生等各類瑣碎的問題,縣衙為此是傷透了腦筋。
經縣城北門沿著街道一直往南,約一裏之地有高聳的建築,那就是鼓樓了,從鼓樓西牆左轉再過一射之地就是回陽縣衙門所在。葉鋒牽著不斷起義反抗的乘風,磕磕絆絆終於到了縣衙門口。
他前兩次來縣衙都是夜晚勿勿一瞥,對於本縣行政中樞的威嚴沒來得及細細體會。這會站在衙門口仔細觀望,但見兩道磚牆沿門側呈斜線往左右兩方擴散開去,轉折成一個三十度的角,算是真正見識了有名的八字牆。不覺心頭泛起那句“衙門八字朝南開,有理沒錢你莫進來。”的俗語。
想起自己前世,一時感慨頗多,國人的衙門文化影響太深遠了,竟能不分年代,不分社會製度一直延續。他邊在內心批判著儒家思想的糟粕,一邊不自覺的微微得意,典史之職,要放在後世,那可是一縣的政法委書記級別,大小也算常委決策層了。
官本位思想果然害人於無形之中。
他一人一馬呆立在門口體驗心中的衙門威嚴,看起來頗為怪異,早有兩衙役上前問迅,葉鋒也不多話,隻說自己應金師爺之約前來任職,順手兩綻銀子使將出去,竟是連通報都不用,搶著帶他去衙內尋師爺辦事。
衙門內今日難得無事清閑,李縣令頭卻一個有兩個大,以前本縣大小就那麼幾條魚,現在突然從境外湧進不少流民,連日來什麼盜竊、鬥毆出現不少,良莠不齊的該怎麼處理,總不能著捕快衙役全部抓起來吧!
縣衙二堂,師爺捕快之類全部站在那大氣都不敢出,隻有縣大人不斷踱來踱去。葉鋒不知情況,領路衙役又沒頭沒腦的,把他帶到二堂直接就撞了進去,一大幫子領導幹部望著這個不長眼的家夥幸災樂禍。
李縣令早不記得葉三公子模樣了,當下就臉色陰沉,還是金師爺看勢頭不對,趕緊把葉鋒拉過來介紹一番,縣令大人才記起還有這麼回事,內心有些感歎,去年還以為葉家三公子算是個人才了,沒想一年來盡是聽到他胡鬧的消息,如果不是時局不對,要盡力拉攏葉海成,哪會把這種貨色弄到自己縣衙內任職。隨便敷衍了幾句,著原典史胡以安和他辦好交接,去接主簿職任。
衙門二堂內立馬一片熱鬧非凡,與才的死氣沉沉有天攘之別,道賀的,恭喜的,拉關係的,久仰的不一而足。眾人都是滿麵春風,原典史胡以安也上來拍肩膀論起了交情,說是自己三姨太的二大爺家遠房侄子與葉家有舊,少不得以後要互相親近。焦捕頭更是拉著葉鋒隻說公事完後去怡紅院接風,不去就是不給麵子,好在葉鋒兩世為人,總算應付過來。
胡以安麵容滿是笑容,內心卻是冷笑連連,這縣太爺地手段高明啊,過河拆橋使得好生順手。典史到主簿,主簿是幹嗎?主管縣裏文書工作,看似是升官,一人之下,眾人之上,可自已是籮筐大的字認識一臉盆,這能幹得來嗎?擺明把他閑置起來。既然你不仁,別怪我不義,心底慢慢自盤算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