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噠”的撞擊地麵聲音急聚響起,百餘匹戰馬列隊衝鋒果然聲勢驚人,隻是賣相實在難看,箭形隊列才起步就歪七裂八。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騎兵連第九班有將近一半軍人是才學會的騎馬,能跟上衝鋒隊形就不錯了。
葉鋒看得心潮澎湃,不顧洪立誠反對,硬是拉著乘風參與其中,衝鋒隊伍的箭頭位置被他毫無猶豫的霸占。乘風本來就極為神駿,一個衝鋒下來,後麵騎兵拉下一大截,把洪立誠等看得一腦門黑線,不帶這麼囂張的。
騎兵部隊是葉鋒心頭肉,裝備啥的自然是下最大本錢,百餘人全身皮甲,就連手中兵器也是軍中製式騎槍,色木槍柄,槍頭用最好的百練精鋼煆造而成,馬背上更是配備馬刀,出鞘就是一汪寒光,明晃晃的森然可怖。本來照洪立誠要求還要配備牛皮木盾,奈何少年上司的縣衙庫房已窮得老鼠都不願光顧,正好情報顯示明王也沒有成規模弓箭部隊,萬般不情原隻好作罷。
不斷的訓練,不斷的磨合,不斷的進步,加上洪立誠訓練騎兵確實有一套,幾天下來,百餘人箭形衝鋒隊伍至少不再淩亂,也有模有樣起來。洪立誠又另傳下幾套陳形,每天帶著眾騎兵不斷操練,當真苦了那百餘將士,大腿間嫩肉是磨破皮後又起一層繭。
一天的高強度訓練完成,夜幕降臨了,明鏡般的月亮懸掛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輝瀉到廣闊的大地上。在訓練場上揮灑汗水的禁卒旅軍士們早早的進入夢鄉,隻有正中的一座帳篷還隱隱透著燈光,與夜空中點點星光相映成輝。
環顧帳篷內眾人,眾班排長,加上洪立誠,劉福,朱大力,孫定國,馮三保等整個禁卒旅核心人物全在這裏,葉鋒微微得意,這就是所謂的擴大會議了。
眾人圍坐在整個營地唯一的公案周圍,知道今晚應是戰前會議,不敢再胡亂調笑,都沉默的看著讓他們聚在一起的少年上司,這其中有土匪頭子,有邊軍逃兵,有流氓打手......
剛剛還是得意的心思化為苦笑,都是些什麼人啊,輕輕咳了一聲說道:
“大夥都是明白人,別玩虛的,今天下午探子回報,明王已聚起手下萬餘兵馬,還不帶那個什麼敢死營,更是征調了二萬民壯。這仗怎麼打,也得拉個章程出來。”他實在苦惱,初出茅廬第一仗就太不靠譜,少不得和手下“精英”多多商量準備。
朱大力才不管這麼多,他隻負責保護旅長恩人,至於怎麼打仗,你葉三少爺叫我怎麼****就怎麼幹,大不子這條命丟給眼前的少年。
孫定國不敢出聲,他是窩在家裏一直讀聖賢書的,偶爾和父親出去應酬,人雖聰明,但卻無任何實踐經驗,呆在那做起了悶頭葫蘆。
馮三保幹過都尉幕僚,後來更是混過土匪,要他對付普通百姓,那招數是層出不窮,但這種兵團作戰,雖有涉獵,也是無任何實戰,在那裏左顧右盼,期期艾艾想開口又把話吞了回去。
至於新選出來的班排長,為軍中少有的幾個識字之輩,甚至還有一個在逃難之前是私塾先生,要他們做吟詞作詩不在話下,可論排兵布陳嘛,隻在說書先生那裏聽過,這會兒也是第一次聽旅長大人把麵臨的真實局麵說出來,都還在那倒抽涼氣,哪裏有心思出謀劃策。
葉鋒順著大夥一個個看過來,有的低下頭不理他,有的左顧右盼象是發現什麼新鮮事物,有的則無所謂的瞪了回來,更有甚者在那茫然失措發起了呆......
象是有默契般,最後大夥都隨著葉鋒的目光一起側過身來盯著劉福和洪立誠兩人。
“洪連長有什麼高見?”看洪立誠臉皮厚,被眾人看著也是一幅無所謂的樣子,葉鋒先試試他的斤兩。
“高見沒有,我隻知道一點,兵來將擋,水來土淹,隻要那勞什麼子明王敢過來,我一個挑他們十個。”洪立誠耍起了無賴,要他練兵整治手下那是熟練,甚到衝鋒陷陳也是高手,但排兵布陳嗎就有些不靠譜,要不在洪升手底下混了這麼多年還隻是個親兵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