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帶上前叫住她:“甄英蓮。”
英蓮猛地含淚抬頭,沒想到這裏還會有人叫她本名,抬頭一看卻不認識,行了個禮頭又耷拉了下去。
“你可願跟著我?我知你是被那薛蟠搶來的,且我知你來處,日後可還你自由。”
英蓮不可思議地抬頭盯著她,重重點了點頭,生怕林帶反悔似的又連忙說:“奴願意!願意跟著小姐,隻要別讓奴跟著那薛蟠。”
“好,那你便跟我身後吧。”
踏進門,大家均已就位,她的位置緊挨著寶釵,那邊大人們在話家常,她一坐下便附向寶釵耳邊指了下英蓮道:“姐姐,那個婢女不知可否賞給我?不行我出錢買下她也成。”
寶釵看了眼英蓮道:“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妹妹有所不知,這是我那哥哥的丫頭,才得沒兩天,姐姐我實是做不了主啊,這樣,我去幫你問問。”寶釵也覺得這丫頭跟著她那混賬哥哥動輒被打罵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奈何又沒有好的安排,正好林帶開這個口了,她何不順水推舟。
這就走到大人們麵前說了一番:“黛玉妹妹開口向我要了一名丫頭,本不應辭,但我實做不了這個主,特來請示母親。”
薛姨媽看了眼林帶又看了眼寶釵,後者不動聲色點了點頭,薛姨媽便笑道:“林姑娘能看得上這丫頭是她的福氣,隻是不知為何偏要她呢?依我所見她也沒有特別的機靈,怕侍奉不好林姑娘你啊。”
賈母也滿臉疑惑的看著自己這位外孫女,不知這出是什麼意思。
林帶聞言隻得走到她們麵前行了個禮:“外婆,薛姨媽有所不知,此女之父曾是我林府老人,她母親曾貼身侍奉過我母親,我和她也形同親姐妹,奈何她小時候遭天殺的人販子拐了,所幸時隔多年竟能在薛姨媽這裏見到她,特來厚著臉皮向姨媽討要。”
大家聽完皆是恍然大悟,薛姨媽感慨道:“原來如此,沒想到歪打誤撞我兒薛蟠還做了件對事,如此便讓她跟著你吧。”
林帶沒想到這麼簡單就鬆口了一時有點懵,經賈母提醒忙謝道:“多謝薛姨媽,薛姨媽你人美心善!”大家頓時笑作一團。
林帶陪著她們又說了會子話便借口補覺帶著英蓮先行離開了。
一進林帶的臥房,甄英蓮便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多謝小姐救命之恩!”說著還要磕頭,嚇得林帶趕忙去扶她:“你這是幹什麼?快起來!”拉了兩下拉不起來,忙眼神示意呆在旁邊的雪雁,還是鸚哥兒腦子轉的快,幫林帶把英蓮扶了起來。
等她情緒平複了一些,林帶讓其他人先下去了,屋裏霎時隻剩她們兩個了,英蓮仍在抽泣,林帶便倒了杯水遞給她。“不可不可,怎麼能讓小姐幹這種事?奴婢萬不敢當!”說著就又要跪。
林帶眼看這本來好好的一個大小姐被磋磨成這樣,不禁悲從中來,把她按到椅子上杯子塞進她手裏:“別緊張,我不講究那些,你不是奴婢,你原本,也是個小姐。”
“你不是奴婢”這句話英蓮已經好多年都沒聽過了,這麼多年來每個人都在教她怎麼做一個奴婢,沒人把她當作一個人,二小姐和夫人對她不錯,但有誰關心“香菱”並不是她的真名姓?隻有麵前這位林姑娘,第一麵便叫她“甄英蓮”,而不是什麼“香菱”。想著想著又淚如流水了。
林帶等她自己哭夠了停下來了才又開口:“我答應你會放你自由,但短時間內可能做不到,突然就少個你我怕對你不利,可能需要你在我身邊幾年,我會對你好的,可以嗎?”英蓮忙放下杯子重重點頭:“奴婢願意!”“好,那麼第一條,就是你和雪雁,鸚哥她們一樣,做我的貼身侍女,私下裏不許自稱奴婢,可以做到嗎?”“嗯嗯!”
“好,那麼第二條,英蓮這個名字不太好,我想為你改個名字,改名改好了可是可以改命的,就叫你珍珠吧,如珍似寶,可以嗎?”“可以!奴……我很喜歡!”
好,珍珠,珍珠,如珍似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