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麼?”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薑雲幽莫名覺得今天的元蕭,好像和之前有什麼地方不大一樣了。
具體不一樣在哪兒,她也說不上來。
元蕭淺淺一笑,從身側拿出一個並不起眼的木匣子,“首輔府是那般富麗顯貴的地方,在下有一對耳珠,正好能給薑姑娘添添妝。”
木匣輕啟,一對通體透亮、紅中帶潤、質地晶瑩的紅碧璽耳墜子,靜靜顯了出來。
“呀!這麼好看的耳墜子!”
半棠在首輔府伺候多年,什麼好東西沒見過,但饒是如此,遠遠瞧了一眼這對紅碧璽的耳墜子,她都睜大了圓圓的眼睛,快步走過來,多瞧了幾眼。
“元公子,你不是傷了腿,行走不便麼?那……”
他怎麼會有這樣好東西?
瞧著一點不比宮中賞賜差呢!
元蕭沉默一瞬,沒有正麵回答半棠的問題,隻是將那對耳墜子取出來,遞給薑雲幽。
他說:“薑姑娘為我這條腿盡心盡力,不過一對簡單的耳墜子而已,薑姑娘應該不會不收下我這一點小小的心意吧?”
“……”
雖然自己嫁過人、和離過,心中滄桑叫她已經不能像尋常女子那般在十七八的年紀,肆意瀟灑、快活自在,但,見到這樣精致通透的耳飾,她心裏還是喜歡的。
畢竟晶瑩如星子的好看物件,誰會不喜歡呢?
所以,她再瞧了兩眼,也不扭捏,朝元蕭點頭謝過:“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將耳墜子戴了起來。
時候不早了,薑雲幽在半棠的催促下登上馬車,搖搖晃晃朝城東喬家首輔府駛去。
如果說,這幾年靠著赫赫戰功一路青雲而上的陸勝寒是當今陛下最倚重的武將,那為官數十年一直為公忘私、鞠躬盡瘁的首輔大臣喬維遠就是陛下最信任的文臣。
在這京城,無論何種門第,能受到首輔喬家相邀的帖子,都是一件值得慶賀的好事。
故而,縱然還有好一陣子才到正午,首輔喬家門口那條寬闊的長街都已經被各府各家的馬車擠得水泄不通,好些閨秀、千金隻能早早下了馬車,步行進府。
“讓一讓!麻煩大家讓一讓!”
熱鬧場麵中,一輛掛著“陸”字牌子的馬車緩緩駛來。
馬車停穩之後,丫頭打起簾子,一隻盈盈如玉蔥般的纖纖細手伸了出來。
沈清菀下了馬車,抬頭看著首輔府的威嚴開闊的大門,臉上露出了暢快得意的笑。
雖說讓人到春雲館鬧事的事兒又沒辦好,但,她吃了紅棗糕周身紅腫發癢,倒是叫陸哥哥對她分外憐惜。
今日,陸哥哥更是全然不顧陸老夫人那個死婆子的反對,讓她以征北將軍府女眷的身份來首輔府參加宴席。
周圍那些有頭有臉的夫人、閨秀,看到將軍府的牌子之後,無不微微笑著對她和善點頭。
這樣被所有人敬著、捧著、望著、羨慕著的感覺,實在是太美好、太讓人舒心了!甚至讓她短暫忘記,她還是以“姑娘”的身份住在將軍府的西暖閣裏。
她還不是正兒八經的將軍夫人,她更沒有真正住進夕顏閣裏。
沈清菀心裏並不在意。
她相信,隻要她一直占據著陸哥哥的心,將軍夫人的位置遲早都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