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頰緋紅一片,眼睛害羞得眨巴眨巴,“我、我、我”好幾聲,最後才憋出一句:“陛下封你為征北大將軍,就是為了讓你保家衛國、守衛百姓的!我作為大梁百姓為了自保,用一用你征北大將軍的威名還不行了?”
陸勝寒看著她努力辯解的模樣,活像一隻在逼急邊緣反複橫跳的小兔子,眼底笑意又添了幾分。
那頭,薑雲幽被他目光盯得渾身難受,想了想又梗出一句:“……就算我那樣說,是占了你的便宜,但你才不也說我是你夫人麼?我們扯平了!”
“……”
陸勝寒啞然笑笑。
扯平了?
虧她能想出這樣強詞奪理的邏輯。
不過……
他眼神多了幾分認真:“你能用草藥治病救人,也能用草藥保護自己,你師父知道你這麼本事,他應該會很欣慰的。”
薑雲幽詫異一瞬:“我師父?”
“西嶺峰,杜神醫。”
“你知道了?”
陸勝寒無奈點點頭。
從西嶺峰回京城的路上,杜前輩不是找各種理由拖延時間,就是想方設法找他的麻煩。
但,當方管事將她消失不見的事情告訴他之後,杜前輩比誰都著急,他之前說什麼不能坐馬車、不能騎馬、不能長時間趕路,全都拋諸腦後,直接一頭紮進馬車裏,催著喊著要趕快去京城。
他陸勝寒可不是傻子。
這樣明顯的反差,他要是再猜不到她是杜神醫的徒弟,他這個征北將軍才是真的白當了。
想到師父他老人家為了她著急成那樣,薑雲幽心裏有幾分愧疚,也有幾分暖心。
“我從小是師父養大的,十多年的相伴,師父對我而言如母如父,知道我有危險,師父自然為我擔心。那……那你呢……”
薑雲幽話音頓了頓,看著陸勝寒的眼神裏多了一份小心翼翼的試探。
師父擔心她,是因為在乎。
那他呢?
從西嶺峰一路風塵仆仆趕回京城,找到線索上山尋她,奮不顧身與黑衣人搏鬥。
甚至,當二人一起失足跌入山洞,他還死死抱住她、護住她、不叫她受到絲毫傷害。
所以……
為什麼呢?
她想知道,他又是為什麼來救她呢?
陸勝寒:“……”
狹小的山洞,陽光穿過稀稀落落的藤蔓照了進來,剛剛好灑在他們兩個人身上,在他們周圍凝結而成一層氣氛曖昧的薄薄霧氣。
讀懂她眼中試探性的訊息,陸勝寒的兩隻手不由自主地緊了緊。
他的右手,一寸一寸抬起,似乎想從後麵再次將人抱住入懷。
但——
一息、兩息……
陸勝寒的眼眸一點點暗沉一片,抬起來的手,終是慢慢放了下去。
他忘不了她不止一次在睡夢中喚著那個人的名字。
所以,他將目光往旁邊移開,不再看她,嗓音喑啞沉沉。
他說:“杜神醫答應我,隻要我安全把你帶回京城,他就給清菀醫治心悸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