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蕭又目光溫和地看向薑雲幽,朝她伸出手來:“薑姑娘,還是和下山時一樣,由我背你進去吧。”
喬柏舟哪裏給他這樣的機會。
他一把將元蕭往後拽開,想也沒想,心直口快就說:“還是我來吧,你這腿還沒好利索呢!若是一個不小心,把小幽摔著了可怎麼得了?”
“……”
元蕭踉蹌兩下,差點沒站穩。
右腿腿骨裏浸出的絲絲疼痛,叫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額頭冒出層層冷汗。
“……”
同樣一直在春雲館大門口等候的杜神醫,聽到喬柏舟的話,看到元蕭踉蹌的動作,探究的目光立刻掃向他的右腿。
身為大夫,他一下就看出元蕭這條腿是怎麼受的傷、傷得有多深、治了有多久。
自然,他也很清楚,元蕭背著薑雲幽下山,對他的腿損害有多大。
他捋捋胡須,看著元蕭的目光漸漸變得深邃起來。
這邊,喬柏舟已經將薑雲幽背進了春雲館。
杜神醫沒有多說什麼,而是直接轉身跟上。
他得去看看雲幽丫頭。
現在,什麼也比不上她重要!
喬柏舟穩穩把薑雲幽放到床上,為她蓋上被子,急急催促杜神醫為她診脈。
薑雲幽縮回自己的手,搖頭說:“不用了,不用了,我是大夫,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我真的沒事,師父不用為我把脈。”
“胡鬧!胡鬧!有我這個師父在,哪還用你照顧自己的身體?來,我給你瞧瞧!”
杜神醫擔心她得緊,沒有自己親自把過脈,實在不放心。他在她床邊坐下,抓過她的手,三根手指不由分說按上她的腕部。
感覺到她的脈搏跳動的一瞬間,杜神醫臉色變得古怪起來。
像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他又按上她的另一隻手。
把脈,再把脈。
她的脈搏跳動依舊沒有變化。
杜神醫整個人如被雷劈一般,僵在那裏,聲音打顫,道:“雲幽,你的脈相,你的脈相怎麼、怎麼會——”
杜神醫的反應把喬柏舟嚇壞了,他趕忙上前催問:“怎麼了,怎麼了,小幽她怎麼了?”
“……”
薑雲幽躺在床上,紅了眼睛,酸了鼻子,目光懇求地看著自己的師父,微弱地搖了搖頭。
不要說。
不要說出來。
杜神醫收到她的目光,嘴唇越抿越深。
“不是,杜神醫,你倒是說話啊!小幽她到底怎麼了,你別嚇我啊!”喬柏舟急得抓耳撓腮。
杜神醫看看她,猶豫再三,終是重重沉了口氣,解釋說:“哦,沒有,她應該是在山上摔了一跤,五髒六腑有輕微的損傷。”
“什麼?杜神醫,你是小幽的師父,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啊!”
“我當然會救她了,這用你說麼?行了,你到外麵去給我買一包金針回來,一定要是純金打造的金針,知道麼?”
“行,我這就去!我很快回來!小幽,你等著我啊!”喬三哥撒腿就跑。
杜神醫又把自己的小徒弟給支走,“薑湛啊,我來的時候少帶了跌打損傷藥,你讓半棠丫頭帶你到藥房抓藥,現製幾貼藥劑出來。”
“知道了,師父。”
“……”
等到人都走完了,杜神醫關上房門,心疼又不解地看著她。
“你懷了陸勝寒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