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0001�O�G�和她有關?
陸勝寒察覺到異樣,目光瞬間犀利起來。
陸勝寒上位者般探究、懷疑、揣測的視線,盯得杜神醫心裏發麻。
仿佛,他隻要再被陸勝寒多審視幾眼,自己便會如受刑挨打的囚犯,為了活命老老實實把所有罪狀交代清楚。
意識到這點,杜神醫趕忙轉過身去,背對著陸勝寒,以免自己的語氣、神態暴露了小幽懷有身孕的事實。
“別叫我前輩,我可不是你的前輩。你走吧,我不會去將軍府替沈姑娘看病的。而且——”
杜神醫聲音冷硬極了:“陸勝寒,你若是個男人,就再也不要來春雲館,永遠不要出現在雲幽麵前!”
“!”
聞言,陸勝寒神色一怔,視線登時掃向杜神醫身後那扇緊緊關上的木門。
這些話,是杜神醫的意思,還是……
她的意思?
男人好看的嘴唇越抿越緊,垂於身側的右手寸寸收縮。
而他的手掌心裏正攥緊了那隻掉在巷子裏的翡翠耳墜子。
看來……
這隻耳墜子,不能和另一隻重逢,重新成為完整的一對了。
“是晚輩打擾了,告辭。”
他冷了眼神,沉了聲線,再是衝著杜神醫拱手抱拳,轉身就走。
陸勝寒還沒走幾步,杜神醫的聲音從後麵又傳了過來。
“……元蕭是吧?一會兒,我給你治腿。”
“杜神醫?”
“你腿傷得這麼厲害,還堅持背雲幽回來,是個有情有義的好男人!你的這條腿,我治定了!”
杜神醫特地將“有情有義的好男人”八個字咬得極重,像是故意說給陸勝寒聽。
果然,見到陸勝寒離去的背影僵了僵,杜神醫心情總算暢快一瞬。
哼!
不爽了吧?
生氣了吧?
覺得被區別對待了吧?
這就對了!他就是要讓陸勝寒也嚐一嚐雲幽丫頭受到的委屈。
當然,就這點刺激,遠遠比不上他對雲幽丫頭造成的傷害……
“……”
陸勝寒心底的煩悶不悅愈發攀升,叫他不自覺地將手中翡翠耳墜子越攥越緊。
他說不清這究竟是一種怎樣的情緒。
他隻是知道,四周像是不知何時生出了雲霧,濃濃擋在他和她之間,叫他們之間的距離越來越遠、越來越遠……
眼底涼意漸起,他終是將耳墜子揣回懷中,大步離開了春雲館。
看到陸勝寒離開的背影,元蕭那對藏在麵具之下的眼眸越凝越深、越凝越重,裏麵有一股情緒像種子般落地生根,要長成擎天大樹,將整片天地都被自己徹底遮蓋。
杜神醫說到做到,花了一個下午的時間,解開元蕭腿上的夾板、繃帶,將他的腿骨打斷再接回去。
“本來,雲幽丫頭已經給你正好了骨,但你後麵兩次用腿不當,腿骨骨頭之間有了錯位,隻能用這種不破不立的辦法,徹底毀滅再在廢墟之上重建。”
“唔……杜……杜神醫的……方法還真是……與眾不同……”
腿骨撕裂的疼痛,讓元蕭冷汗直冒。幾個時辰下來,他整個人如被冷水徹底浸透,但他還是和先前一樣,咬緊牙關,一聲不吭。
像是不叫任何人看到他脆弱的模樣。
又像是不肯暴露自己的絲毫軟肋。
元蕭隱忍的模樣,叫杜神醫都有些吃驚。
他本以為,雲幽丫頭已經夠倔了,沒想到,這春雲館裏還有另外一頭水牛。
這小子,不簡單啊!
杜神醫看元蕭的視線多了幾分欣賞,他捋著胡須說:“你隻要按照我的醫囑,一天換藥三次,不到半個月,你的腿就能徹底恢複如初。但,元公子,這次我可得跟你說明白了,你若再用腿不當,便是我也治不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