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月似水,佳人如玉,轉眼間,當年還略顯稚嫩的王政君如今已出落的亭亭玉立,獨倚欄杆,月光傾瀉,在地上留下佳人的剪影,長長的睫毛微顫,動人心弦,眼皮波流轉,流露出絲絲嫵媚更讓人心顫,特別是身上不自覺流露出的那份恬淡與高貴更給人一種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之感,正所謂“月出皎兮,佼人僚兮。舒窈糾兮,勞心悄兮。月出皓兮,佼人懰兮。舒懮受兮,勞心慅兮,月出照兮,佼人燎兮,舒夭紹兮,勞心慘兮。”更值得人注意的則是她的頭上,隻見一頭烏黑的頭發上斜插著一支笄。成年了,許嫁了,就要離開了,嫁人對女子來說本應該是一件值得開心,卻又值得傷心的事,可對於王政君來說心中卻隻有苦澀,不認識的人,不了解的家庭,未知的未來。。。。。。。一切的一切,都令王政君的心中痛苦萬分,可痛苦又如何,她隻能默默的接受,不能反抗,是的不能,這似乎是上天和她開的一個玩笑,似乎就是讓她痛苦一生,“蒼天呀,假如您能聽見小女的呼喚,就請發發慈悲,小女不求別的,隻求一個平淡的一生,隻有這些呀。。。。。。”王政君不覺的喃喃自語道。
“脫爾幼誌,拾爾婦德…….”她似乎又聽見了及笄禮時,那一直響徹耳畔的叮囑,嗬嗬,與其說是叮囑,還不如說是一種命令,一種讓你根本就無法反抗的的命令。“脫爾幼誌,嗬嗬,我又何嚐有過呀,”王政君的眼中不由閃過一絲嘲諷。就在這時,隻聽見櫻桃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小姐,老爺和夫人叫您過去,說是有話對你說,”話雖恭敬,可若是仔細看的話卻無法忽視那語氣中的輕蔑,王政君雖聽出來了,心中閃過絲絲不悅,可更多的是一種無奈,隻是微微點頭,緩步離開了。望著王政君漸行漸遠的身影,櫻桃眼中顯露出了深深的嫉妒,原因無他,隻是因為王政君長得著實美麗特別是那周身的氣度,根本不是櫻桃這些丫鬟們可比的,甚至有些時候櫻桃感覺就連韓夫人也及不上這位不受寵的小姐,想到這裏,櫻桃似乎找到平衡一般得意的笑了,眼中的諷刺之色更甚,“長得再怎麼美麗,不也就是個不受寵的,要不然也不會被許給那個病秧子,她眼瞅就要出閣了,我看她到時候哭都找不著調。算了不想了,去廚房找些吃的”。說罷便轉身離去,不得不說,隨著韓夫人在這個家的話語權越來越大,她手下的下人們也越來越沒規矩,當然是看對象的,其他人也隻是敢怒不敢言,就連王政君這個府衙小姐過的都不一定趕得上櫻桃了,更不用說其他人了。
這段路為什麼這麼短呀,王政君如此想到,此時的王政君早已不再幻想父親的疼愛,她所追求的僅僅是一份平靜,一份在出嫁前可以享受到的平靜,可就連這,對於王政君來講似乎也是一件奢侈的事,無數次的訓斥,無數次的責難,早就令王政君的內心傷痕累累,她再不想接近那座屋子,縱然那裏住著她的父親,和她名義上的母親。可路再長,也是有盡頭的,她再不想去,在接到父親的傳話時,也不得不前去,眼前便是那座屋子,那座令她童年飽受陰影的屋子,她整了整身上的衣服,正了正神,臉上布上應有的微笑,便輕聲道“父親母親,女兒來了”。“嗯,來了,進來吧,”王禁的聲音,傳了出來。“是”,王政君應了一聲才緩步上前,輕輕推開門,走了進去,之後又輕輕的將門合上。微微抬頭看了一眼,便又將頭低下,睫毛微合,低聲說道“父親,母親,找女兒可有什麼要吩咐的。”舉止得體,語氣委婉,神態更是溫婉可人,見到如此的王政君,就連王禁似乎都有些恍惚,不禁有些愣神,韓夫人更是嫉妒萬分,她知道王政君長得十分美麗,可卻沒想到連氣質也是如此出眾,想到這,眼神中更流露出一份陰毒,“哼,如此美人就好好時候那個病秧子秀才吧,我看你到時還有沒有這份氣度。不得不說,這個女人泛起嫉妒來呀,還真是恐怖,自己沒有的,也不希望看見別人有,尤其是那些在他們心裏本應該不如自己的,他們這時會想方設法將其毀滅。房間就在這種各懷心事的的氣氛下一下子靜了下來,這讓王政君不有困惑的抬起頭,有輕聲的問了一句:“父親,母親,可有什麼事要吩咐女兒的”這下王禁和韓夫人才回過神來,王禁不覺有些慚愧,剛要說什麼,可當他目光再次落在自己的這個女兒身上時,有一次出了神,而看到這一幕的韓夫人,眼中的怨毒之色更深,心中暗罵一句“狐狸精”(作者言:這個貌似你也不是什麼好。。。。。。)隨即又恢複往日的笑容說道,“難道一定是有什麼事才叫你嗎,就你不能是爹娘想你了想看看你?況且你快出嫁了,有沒有什麼問題,我們好幫幫你,”想到這裏韓夫人不覺又露出了微笑。“哼,看你以後怎麼辦”。當聽到他們是因為想念自己才叫自己來的時候,王政君先是一愣,隨後眼中變閃過一絲諷刺,想到:“想我,那這麼多年又為何對我百般刁難,當初又那麼早將我許出。”可嘴上卻又不得不說道:“爹娘體恤,女兒也十分想念爹娘,時刻擔心著爹娘的身體,奈何女兒不才,無法替爹娘排憂解難,實為女兒不孝,望請恕罪。”王禁今天似乎特別喜歡王政君,隨口答道:“什麼恕不恕罪的,你就要出嫁了,準備好了嗎,有沒有什麼想要的,和爹爹說,爹爹給你買。聽到這的王政君心裏苦澀執意更濃,家裏什麼情況她在了解不過了,能有些假裝就已經不錯了,還能額外要什麼,這次就連韓夫人也坐不住了,還給,這家不完了,於是假裝嗔怒道“老爺參與這女兒家的事做什麼,還不把人羞死,況且妾身還能虧待咱們女兒了嗎”。“對對對,王禁也似乎回過神,說道我就不參與了,有什麼事和你母親說,沒事就退下吧,好好準備一下”。“是,女兒告退”說罷便緩步離開。留下心事重重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