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林僑昏沉沉地起來,外邊下著雨,世界都是灰暗的。
他發了會呆,然後去洗手間,看看憔悴的自己。
好在昨晚酒店送來冰敷袋,今天的臉和眼睛沒有很腫,但這樣的狀態怎麼都說不上好。
林僑沉默地洗漱好,酒店打內線來告訴他準備好了午餐,等下會送到。
“是顧先生安排的嗎?”青年忍不住問。
那邊確定了,“如果您有任何需要都可以告訴我們。”
林僑心口有團冰冷的火氣,無處可撒,他沉默著掛掉電話,午餐就送到了門外。
他沒有吃,離開酒店回學校。
本以為室友不會在,沒想到推開門,就見他剛起床。
對方惺忪睡眼叼著煙,見狀,抬眸瞭他一眼,語氣懶洋洋的,“回來了啊。”
這一刻林僑再也忍不住爆發出來,氣得渾身發抖,“你怎麼還有臉跟我說話!”
在做了那樣的事後,怎麼還能像什麼都沒發生!
徐楊吸了口煙,吐出來,上挑的狐狸眼半闔著,媚態叢生。
他甩了甩頭發,依舊是懶散的模樣,但看著林僑的眼神卻又帶著點狠,“喊什麼,不就是跟你男朋友上床了嗎,多大點事。”
林僑無法跟這樣三觀不合的人對話,喉間梗得像塞了濕重的棉花,逼得他快要崩潰發瘋。
他紅著眼去收拾東西,徐楊靠在一旁,抽著煙打量,忽然笑了聲,“昨晚上跟誰睡的?你行情也不錯嘛,寶萊酒店可不便宜。”
林僑心裏陡然一驚,被發現住在哪的驚恐壓過了被羞辱的憤怒。
他猛地回頭,一雙通紅微腫的美眸瞪向徐楊,“你胡說什麼!”
“我可沒胡說,這發繩是寶萊酒店的,看不出來你還挺大膽,發現男友劈腿,轉頭就上了別人的床?”徐楊語氣輕佻。
“不關你的事!而且有錯的是你!”林僑攥緊拳頭。
恨極了自己這個時候隻會哭,連句像樣的話都罵不出來。
徐楊輕嘖一聲,“我說你也別太天真了,你以為顧望隻找了我一個?”
“你不會覺得他那樣身份的太子爺能潔身自好吧?可笑死了,衝我發什麼脾氣,找顧望去啊?”
“最看不上你這純潔小白花的勁兒,裝個屁。”徐楊說完,彈了彈煙灰,不屑轉頭。
當著林僑的麵兒,脫了衣服拍自拍發給顧望,捏著嗓子說話,“渴了,想喝少爺的水~”
林僑胡亂收拾好,倉惶逃出來,直衝到校外才找個地方停下,一邊掉眼淚一邊給顧望打電話。
顧望沒接,他發微信,“分手!顧望,我要和你分手!你看見了嗎!”
昨晚發去的分手消息依舊石沉大海。
林僑渾渾噩噩地到酒吧,縮在員工休息室的沙發裏,腦子裏亂七八糟想很多。
委屈又難過,一邊想,一邊喝飲料。
等到該去準備換衣服化妝時,已經是微醺的狀態。
他穿上量身定製的裙子和假發,看向鏡子裏的自己。
心裏生出幾分頹唐和放縱。
既然堅持的東西沒用,就算了吧。
拋下了就可以賺更多錢。
今晚的林僑,熱烈妖嬈得吸引了所有人的視線,叫好聲如浪潮般永不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