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顧奕的家。
林僑堅持要自己走。
但他的鞋子早就被脫掉,赤腳踩在濕漉漉的石子路上時,被冰冷的溫度刺到發出一聲輕呼,“啊……”
青年秀白的足來回踩了踩,像初生的鹿崽兒試探著走路一樣搖搖晃晃地往前。
一個趔趄想撲倒,被身後男人及時摟住腰抱回來,“小心。”
林僑撲騰著站穩,頭低下去,露出雪白修長的後頸,和瘦削的肩胛骨,流暢的線條綿延往下,沒入銀色的拉鏈裏。
“我扶你。”顧奕握住他的胳膊。
“不要!我自己可以,我不用你幫我,我不是廢物,我,我不是……”
林僑帶著哭腔哼哼,扭過臉來,一雙秋水般的眸子淚盈盈,乞求著對方的肯定,“我不是,對不對?”
青年又陷入自己的情緒,連自己被抱進去都沒發現。
顧奕自然負擔起了幫他脫衣服洗澡的工作。
剝掉那件熱辣性感的裙子後,林僑因為醉酒而變得粉紅的身體緩緩沒入水浪。
這一幕,每一點色彩,都順著視網膜侵襲著顧奕腦海的每一寸。
如烙鐵留下的傷疤一般,讓顧奕這輩子再也不可能忘掉。
美麗的,孱弱的,聖潔的。
顧奕發現林僑小腹上有一顆小小的紅痣。
男人心情愉悅地半抱著將來的愛侶,貼著他的耳朵輕語,“銅雀春深鎖二喬,我也把你鎖起來好不好,小僑?”
回答他的隻有林僑含糊不清的囈語。
即便醉了,眉宇也可憐地皺起,臉上淚痕未幹,凝成珍珠落下來。
緋唇飽滿水潤,糜豔得像盛極的玫瑰。
抱著林僑上床時,顧奕沒忍住,在他的軟腰上慢慢親了幾口。
本想一觸即離。
但多年壓抑的感情做不到如此冷靜。
更何況,他的小僑已在懷中,無處可逃。
……
第二天林僑起來時,迷茫又害怕地看著周圍。
身上未著寸縷。
他下意識想往身後摸,有幾分羞窘地停下,暗罵自己在瞎想什麼。
昨晚他是跟著顧奕走的。
顧奕怎麼可能讓他被撿。
床邊放了幹淨的衣物,林僑忙拿起穿上,低頭時發現自己腰上的紅印。
在白皙身體上格外醒目。
摸一摸,仍隱隱得疼。
林僑張了張嘴,琥珀色的瞳孔微顫。
他還不至於單純到以為這是蚊蟲咬的。
顧奕呢?
這不是顧奕家嗎!
青年還帶著醉酒後的眩暈,腳步踉蹌地扶著牆跑出去,跌入來找他的顧奕懷中。
“你應該再休息休息。”男人身上帶著淡淡的雪茄味道,聞起來有點像堅果。
林僑看到他,明顯地鬆口氣,“我,我沒事了。”
還好,是顧奕家。
男人捕捉到他鬆一口氣的小動作,心裏的惡魔在蠢蠢欲動。
很想現在就直接告訴這隻雪白的小兔子,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顧奕強行把自己的視線從青年露出的細膩脖頸和前胸那移開,“先去洗漱吧。”
林僑因為害怕,衣服沒有穿好。
本就大了一圈的灰色純棉套頭衫快要垮下肩膀,細瘦單薄的肩頸一覽無餘。
他臉上一紅,忙轉身回去。
在林僑眼裏顧奕都算得上是長輩了。
男人的氣質太過成熟沉穩。
很容易讓人忽略年齡。
顧奕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