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僑拚命搖頭。
他就算心底有這種可笑的期待,也不能說出來。
顧望手下用力,臉上掛著惡魔般的微笑,說出的話像一塊塊冰,爭先恐後地塞進林僑的衣服裏。
他說:“沒人會來救你,顧奕去國外出差了,沒有半個月回不來。”
林僑仰著纖細的脖子,視線模糊地怔怔看向窗外夜色。
他心情忽然平靜下來,甚至還有閑心自嘲
原來希望破滅,真的有聲音啊。
他聽到了。
事到如今好像沒有別的辦法。
林僑痛苦地閉上眼。
又被顧望用領帶蒙住,帶到陌生的地方。
周遭人很多,伴隨著他和顧望的進入,響起歡呼和叫好聲。
林僑被推搡到一個台子上,身體僵硬得不敢隨意動作。
顧望俯下身,解開了領帶,看著那雙不斷眨動的淚盈盈的美眸,勾唇,“我上次說了,你害得我輸了輛跑車,得賠給我。”
“看到嗎,這些都是想要你的人,你今晚就在這好好跳舞賺打賞,夠一千萬,我就允許你給顧奕打個電話,怎麼樣?”
顧望說完,被自己這個笑話逗到,扶著林僑的肩大笑起來。
笑完了,甩開林僑,蹲下身,神情逐漸陰狠殘忍,“賺不到一千萬,我就隻好把你拿去抵債了。”
“誰讓因為你,我被顧奕停卡呢,一千萬都是便宜你了,不過你也不值更多錢。”
顧望傾身靠近,一雙和顧奕相似的眼睛如沼澤般翻湧著惡意的水流,“顧奕碰你了嗎?好賤啊林僑,竟然去勾搭男友的親哥哥,還是雙胞胎親哥哥。”
“可惜我和顧奕是天生的仇人,不然還有興趣陪你玩玩三人行。”
林僑紅著眼睛,露出淒豔絕美的淺笑,他撐著台麵,一字一句,無比清晰,“可惜我不是什麼男人都要,不然還有興趣陪你玩玩三人行。”
他今晚一定不可能走出去了。
隻希望左鄰右舍沒有受傷沒有損失。
隻遺憾沒能跟顧奕說聲謝謝。
不,還是不要見麵了吧。
無論是顧奕還是顧望,都離他的生活遠一點吧。
顧望聽了林僑的話,臉色一變,抬手扇了男生一巴掌,“好好好,我看你還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他拿起一邊的酒杯潑過去,眸色陰翳,“跳!”
林僑是不可能跳的。
他的視線落到酒杯上,一把奪過來砸碎,撿起碎片,對上顧望驚詫的眼神,笑容淒美,像天鵝最後的挽歌。
“我害怕,但不表示,我會屈服。”
林僑緊緊攥著碎片,血線從掌心處緩緩流淌下來。
他不會自我了結,但會同歸於盡。
顧望驚詫過後放聲大笑,底下人也跟著笑起來,吹起口哨,“小美人,挺辣啊!”
“一個碎玻璃片就想威脅太子爺,你以為你握的是子彈啊?哈哈哈哈!”
林僑不為所動。
他竟然感受到一種腎上腺素飆升的快感和興奮。
緊張,害怕,刺激,都融入了進去。
很陌生的感覺,但令人著迷。
在他寡淡的人生裏,從未出現過類似的愉悅。
像挑戰了飆車跳傘滑雪等超脫人類身體的運動。
也像酣暢淋漓地跳一場後收獲歡呼與掌聲。
他直視顧望,抬袖抹掉眼淚。
“好了顧少,別再溫柔了,小美人還是要調教的!”周圍等得不耐煩。
林僑又攥緊了玻璃片。
就在這時,會所門打開。
林僑直直地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