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僑頗感屈辱,晶瑩淚珠像水鑽一樣一顆顆外溢,沿著濕紅的眼尾滾落。
浸入黑色的枕套。
小可憐很委屈。
他不喜歡這個稱呼,也不喜歡這種被肆意對待的感覺。
男人伸手,指腹用力地一下一下抹去他的眼淚,又露出那種讓林僑心悸慌亂的癡迷神情。
“好漂亮。”顧奕喃喃誇讚。
怎麼能不著迷呢,眼前的男生神色委屈慌亂,又藏著幾分可憐的狼狽。
像淋濕誤闖狼窩的雛鳥,哆嗦著等待命運的結局。
白膩的肌膚因為昏暗的臥室而蒙上一層光暈,像被樹影擋住的月輝。
不過顧奕無比清楚在明亮光線下的模樣。
雪白的,像牛奶做成的綢緞,肢體纖細,卻又在某些地方富有肉感,引著人想去揉捏把玩。
哭泣的稚鳥簡直是誘人發狂的存在。
活色生香。
林僑不敢再哭下去,抽噎著縮進被窩。
顧奕回過神,喉結上下滾動吞咽了一下,起身去倒水。
引以為傲的意誌力被挑戰。
他等了很久才回到床上。
隻是隔著被子親吻了一下熱騰騰的寶貝。
“晚安,林僑。”
*
第二天,青年顯得沉鬱憔悴不少。
昨天耗費了他過多的精力。
像提線木偶,能不說話就不說話。
顧奕並不介意,仍舊貼心並且貼身地照顧他,在衣帽間裏給兩人選等會要出門穿的衣服。
“我上次腰上的吻痕,是你嗎。”青年突兀地開口。
他一直下意識回避敏感的話題,因為可能會讓他在這片名為顧家兄弟的泥潭裏越陷越深。
越來越無法掙脫。
需要去直麵他們的強迫。
但等下顧奕就會給他換衣服。
與其換衣服的途中,被男人一邊玩弄一邊告訴他那晚是怎麼種下一枚枚吻痕的。
不如他主動問。
顧奕痛快地承認了,他竟然還道歉,“對不起,那顆小痣太可愛了,我沒忍住。”
林僑漲紅了臉,羞怒至極。
因為憤怒,眼角眉梢都是淩冽的漂亮春色。
好不要臉的人!
他撇開臉不想看他。
“是不是在心裏罵我呢?”顧奕冷不丁問。
“嗯!……不不沒有!”林僑又要哭了。
被自己氣的。
林僑拚命想怎麼補救掩飾。
可他本來就不會說話,從來沒有吵架吵贏過,一生氣先把自己氣哭,一說話就帶著哭腔。
眼下看著顧奕一步步靠近,把他逼在衣帽間角落,又急又怕,一張粉白的小臉愈發染紅,透著勾人的欲。
最後淚眼盈盈地小聲哀求,“不要打我。”
男人抬起手,看身前的小可憐熟練地縮起自己,伸手過去揉了揉他的發頂,“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打你。”
說完又在心裏否定了自己。
林橋不乖的時候,說不定會。
他到時候一定輕輕的。
顧奕彎下腰,饒有興致地問:“在心裏罵我什麼呢?”
林僑又露出了視死如歸的小表情,悶頭不吭聲,留給男人一個發旋。
顧奕不依不饒,“小僑不說的話,我就要把你關在家裏了,說到做到。”
“不給穿衣服,還要戴上各種鏈子和項圈,二十四小時監控,去廁所我都要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