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沒有其他人的蹤跡。
林僑恍惚地坐著,神思無法一下回神。
是……夢嗎?
是,夢啊。
林僑忽然覺得委屈。
扯過被子一把蒙住自己,躲進被窩癟嘴想哭。
又不死心地爬起身,跪在床麵上一點點仔細地打量身體。
試圖找到一絲痕跡。
可吻痕,沒有,掐痕,沒有,就連昨晚戴胸鏈磨出的痕子都沒了。
是他瘋了還是這個世界出問題了?
林僑想到昨晚的夢,咬住淡色的唇,起身去浴室,看著後背,眸子驀然瞪大。
在自己難以看見的,後腰連著臀部的地方,吻痕交錯遍布,格外憐愛那一小片區域。
甚至大腿根後側,齒痕清晰可見。
因為不疼,所以沒有第一時間察覺。
不是夢。
不是夢?!
林僑渾身狠狠打了個哆嗦。
淚意洶湧而來。
他顧不上許多,胡亂套了件浴袍就奔出去找手機看店內監控。
監控提前被關。
最後一個畫麵定格在一道推門進來的身影上。
即便看不清容貌,即便穿著他死去丈夫這輩子永遠不可能穿的休閑裝,但林僑還是一眼認出那是誰。
哈,死鬼回魂。
真是天大的笑話。
林僑不知自己現在該是個什麼心情,隻是心緒一刻也不能停歇地翻湧,他立刻去洗漱換衣服,又對著鏡子看了一會兒後腰。
……禽獸,野狗。
林僑匆匆趕回家,裏裏外外找一圈。
家裏沒有人影,也沒有任何變化。
林僑站在客廳裏,看著外邊因為長時間沒人料理而荒蕪又雜亂的花園,撥出助理的電話。
——顧奕的手機號在開出死亡證明後就注銷了。
“林少爺有事找我?”助理很快接聽。
“我被強暴了。”林僑淡然開口。
助理在那邊正吃早餐,聞言一口咖啡噴出來,嗆得驚天動地,“咳咳咳!……什,什麼?!”
“什麼時候的事?你在哪我現在過去,報警了嗎?千萬別慌!”
林僑拉開陽台門,往外麵熾烈的陽光直曬進來,“不是,昨晚,入室強暴,當時我喝醉了。”
助理登時嘎住,擦咖啡的動作都凝滯了,大腦像是卡頓的電腦處理器,運轉一下嘎巴一下,有些想冒煙。
“哦,哦昨晚啊,昨晚,那,先查監控,酒吧不是有監控嗎。”
林僑被眼光刺得眯了眯眼睛,瞳孔成了琥珀色,他笑起來,“你怎麼知道在酒吧不是在家。”
助理支吾兩聲,“呃……家裏的監控不是被您關了嗎,就想著應該是酒吧,況且別墅那邊安保很好。”
“你怎麼知道家裏的監控被我關了啊。”林僑溫溫柔柔地問。
助理在那邊汗流浹背,“就,當時我負責的嘛,關了我這邊有提示。”
林僑哦了聲,“那你猜得很準嘛,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咯,幫我查一查是誰。”
“還有,家裏花園太久沒人打理了,你幫我招個人過來收拾收拾吧,不包吃不包住,工資麵談。”
助理幹笑兩聲,然後小聲問:“那,還報警嗎?”
林僑的聲音聽不出心情,“別拿家庭糾紛打擾警察,你肯定能解決好的。”
然後就掛了電話。
助理長長地出口氣,拍拍胸口。
這哪裏是要找犯罪嫌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