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走完了，但到了那個點還是會拉開窗簾向外看去。
空蕩蕩的寢室反倒令人不習慣，在床上坐了一會兒，老葉起身去洗漱，剛好秦老師也在刷牙。
秦老師喝了一口冰涼的自來水，咕嚕咕嚕蕩滌著殘留的牙膏，又吐了出來，對老葉說道：“走！今天帶你去好玩的地方！”
老葉正在擠牙膏，懶得回答，抬頭看了一眼秦老師，秦老師又說：“那個四季廣場辦了一個展銷會，去看看有什麼賣的。”
“什麼時候？”
“八點開始，一直到下午五點。”
“走嘛！”
秦老師洗完臉就回寢室去了。
老葉洗漱完回寢室刮了刮胡子，查看一下手機電量，拿著鏡子照了起來，發型已經不重要了，這個年齡重要的是氣質，平日裏練練拳跑跑步什麼的，把這張臉養得格外的...精神。
打理好、收拾好就去找秦老師了。
一進寢室就聞到一股煙味。
“學生走了就是好，可以在寢室裏抽煙呢！”
秦老師看他來了便起身，兩人站在一起秦老師要比老葉高出一截，而且秦老師長得特標致，年輕時準是一個帥小夥。老葉嘛，年輕時準年輕。
兩人出了校門來到車站，雙方都嘴癢著，又不想先掏煙，太吃虧了，等了七八分鍾，直到上車二人都沒有抽過一支煙，看來戒煙還真不是一個人的事。
這城市的花花綠綠隨著公交車的開動不停地轉換著，畫麵不停的跳動著，就像人生的起落往往搖晃不一，老葉看著眼前變奏著的景象，回想起那天，也是這般——
“喂，你說買兩斤排骨回去燒可以嗎？”
“下了車再說。”，男人冷冷地對女人說道。
“不知道有沒有黑芝麻賣，家裏麵剩的不多了。”
“...”
“還不理我，這個禿佬。”
男人目光盯著窗外，看著眼前不斷跳動的景象，愈發心煩，晃得人眼睛疼，於是握緊扶手，閉起眼睛來。
時間在喇叭和嘈雜聲中流逝著，女人看了一眼自己男人發現他閉上了眼睛，也沒好打擾他。
又過了幾站，女人推了她男人一下：“要下車了。”
男人沒有反應，女人拍了他手臂一巴掌，男人猛然回頭盯著女人看，眼裏帶著一絲驚凶又轉過頭去。
到站下車了，女人下車後立馬抱怨道：“什麼態度！”
“下次在車上少說話，能不說話不要說話，這是禮儀問題。”
“又沒有人認識我們，我說說怎麼了？”
男人沒有回應，快步向前走去，女人跟了上去。
來到大集市門口，男人停下腳步，女人在後麵又抱怨道：“長得矮腿還利索。”
“你要買什麼？”，男人不情願又稍帶憤怒地問道。
“買東西。”，女人朝著入口走去，男人背著手跟在後麵。
女人在一處核桃攤前看著：“這核桃怎麼賣？”
“四十五”
“哪裏要得了那麼貴哦，我還說便宜多買一點。”
男攤主嗆道：“別人家便宜你去別人家買去。”
女人也嗆道：“爛核桃賣四十五我不上別家買那才有病。”，說著往前走了。
男人跟在後麵不自在起來，等遠離了那個攤位，男人說道：“你不買不要亂說話，走就是了。”
“你不買也不要亂說話，跟著我走就是了。”
男人鼻孔排了口氣，又背起手跟在女人後麵。
女人看見一隻純黑毛的小土狗單獨關著，好看極了，上前問道：“這狗多少錢啊？”
“兩百。”
“哪裏要兩百哦！我看它尾巴都夾起的，夾尾狗要什麼兩百！”
“那你要買我給你便宜二十。”
“五十塊錢！幹不幹！”
“你開國際玩笑哦！不行不行！”
女人扭頭就走，攤主急了：“一百五，我賣你。”
女人頭也不回地背著手走了，男人跟上去問道：“你要買狗？我可養不起。”
“不買，逗他玩呢，讓他急一下。”，說著女人笑嘻嘻地回頭看男人，女人略胖，笑起來眼睛眯成一條縫，笑聲也很魔幻，有些歇斯底裏的感覺，不是很溫婉。
男人沉默不語，扭頭看向路邊攤。
女人繼續走著，看見一處攤的黑芝麻特別的好，上前去問：“黑芝麻怎麼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