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建築內部遍布著森冷的白色,即使是深夜,依然開著明亮的燈,似乎要照亮療養院內的每一寸黑暗、每一個角落。

此時,建築內部靜悄悄的,除了巡邏的人和監視的人,其他人都已經進入夢鄉。

憑借著元元的地圖,雲秋迅速找到張麒麟所在的地點,整座療養院內隻有他一個人被研究,動用這麼大的架勢,該說他們看重小哥嗎?

他嘴角扯起一抹笑,這隻是單純的牽動麵部肌肉,其中一點笑意都沒有。

張麒麟的房間內並不大,雲秋驚訝的發現,這裏的布置和他們之前去格爾木找信物時看見的布置一模一樣。

狹窄的房間內遍布紅點,全都是監控,他隻覺得一股怒火上湧,單人床上,張麒麟閉著眼睛,呼吸清淺。

他伸出手蓋在張麒麟在被子上交疊的雙手上,張麒麟並無反應,連呼吸都沒亂,可雲秋就是知道他醒了。

他在張麒麟手上一筆一劃寫著字。

“別、怕、是、我、雲、秋。”

就算雲秋跳躍時間線這些年張麒麟失魂症又犯了,也會有白瑪將雲秋這個名字告訴他,因此,雲秋並不擔心張麒麟現在不認識自己。

張麒麟睜開眼,下床,徑直走進洗手間,那些人還不至於變態到把洗手間裏也裝滿監控。

洗手間內很悶,隻有幾個手腕粗細的孔用來通風排氣,想來是忌憚張家的縮骨功。

像是關犯人一樣。

張麒麟低下頭,想蘸著水在某個地方寫字交流,雲秋找出紙筆遞給他,他的動作一頓,看著虛空中漂浮著的紙筆,神色不定。

他沒有接過紙筆,而是伸手去摸索雲秋,隔著隱身衣抓住他的手。

隱身之後自然還是能碰到的,他是隱身了又不是藏在空間裂縫裏了, 不會憑空消失。

見張麒麟沒有接過紙筆,雲秋反手握住他的手,在他手背上比劃“我、帶、你、走。”

張麒麟點點頭,隨即感覺到冰涼如液體的衣物覆蓋住他全身,他身體一輕,竟是被背起來了。

熟悉的感覺再次蔓延心頭,自從第一眼見到那個青年,他就感覺異常的熟悉,讓他自從成為張家族長之後就仿佛消失的情緒再一次微弱的開始跳動。

那種發源自靈魂的熟悉,讓他無法對黑色長發的青年提起警惕,青年隻是靜靜陪伴自己,難道,他是被自己忘掉的一員?

隨著時間流逝,青年發上的黑色逐漸褪去,他這才發現,原來那是一頭如雪的白發。

從遇見他開始,一切都有了轉折點,從複活的母親白瑪,到現在……

張麒麟雙手環住雲秋的脖子防止自己掉下去,從監控中發現異常的人拉響警報,悠長的警報聲在療養院內回蕩,為了不與搜查人員正麵撞上,雲秋的動作很劇烈,上躥下跳的,張麒麟不抓住他都容易掉下去。

“怎麼可能會憑空消失!張家會的縮骨功難不成還能讓他從一米八縮成手掌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