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自己鬥棋,怎麼分得出勝負呢?”蕭靜言到棋盤旁邊坐下,觀看起棋局,問道。
“不然我也實在無事可做了。”柳芾揀了幾枚白棋,一邊思索,一邊回道,“太子妃會弈棋嗎?”
蕭靜言搖頭,“琴棋書畫,二郎隻教過我些皮毛,從未精通。”
“是舒王殿下?”柳芾聽她提起二郎,猜測道,神色有些玩味。
“是,”蕭靜言抬眼望了她一眼,說道,“你記得他?”
柳芾嘴角輕揚,“殿下乃人中龍鳳,不敢相忘。”
蕭靜言聽慣了他們這些場麵話,沒太放在心上,李誼這個人,雖然比她強很多吧,但人中龍鳳還不至於,也就韋妃一門心思都是他。
“你往日裏也是自己一個人嗎?”蕭靜言有些同情地問道,在這皇宮裏一個人度日如年,也太可怕了。
“算是吧。”她的回答不痛不癢,像是習慣了。
這棋局像是被自己走了死路,柳芾蹙起眉頭來,笑道:“看來這棋是下不成了。百池院裏的牡丹開了,太子妃一起去看看嗎?”
今年牡丹的花期來得早,應是天氣比較暖和的緣故。
牡丹被稱作花中之王,曆來是宮裏的珍賞。但若比起洛陽城的牡丹花,長安皇宮的,那還要遜色許多。
洛陽是大唐東都,當年高宗皇帝和則天皇後,多年流連於東都,居洛陽以治天下,洛陽之風靡燦爛一時為長安所不及。
這些牡丹,有的已經昂首綻放,有的還是含苞初綻,清風拂來,一陣沁人心脾的花香。
風起風落,倏地,一隻風箏飄落到了跟前來,攔住了去路。
“那是我的風箏。”蕭靜言將風箏撿起,聽見一個奶聲奶氣的聲音,向她叫喚道。
蕭靜言循聲望去,是一個四五歲模樣的孩童,看著甚是可愛。
“這是誰家的孩子?”蕭靜言驚惑地說道。
這時來了一乳母到跟前來稟奏,“回太子妃的話,這是王良娣宮中的,今天妾帶他來百池院遊玩。”
對著孩子,蕭靜言的臉上是溫和笑意,說道:“那我把它還給你,你好好玩。”
“謝母妃。”在乳母的引導下,小李淳拜謝了蕭靜言,然後走了。
“太子妃,我們回去吧。”柳芾見她神色複雜,說道。
柳芾的出雲閣本就是在百池院附近,蕭靜言回承恩殿,還要走過一道宮門。庭院深深,回到殿裏,蕭靜言仍然覺得無事可做。
想起韋妃在王府,不是繡花兒就是家長裏短,舒王殿下今天吃什麼,舒王殿下明天吃什麼。
她自己?算了,繡花功夫沒幾下,一連幾天都見不到太子,更不用操心他生活起居了。
若是韋妃沒有身孕,此時她倒是能進宮陪她說說話。至於唐安公主,剛剛已經找過了。
“阮娘——”蕭靜言躺在榻上若有若無地氣息喚起了阮娘,“你去給我找幾本書來。”
“太子妃要看什麼書?”阮娘側著腦袋探聽。
“就是那種長安街坊上流行的傳奇,哪本都行,給我解解悶兒。”蕭靜言望著天花板,一臉無聊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