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誦聽完她的振振有詞,饒有趣味的一笑,說:“你腦子裏,都還有什麼典故?”
蕭靜言早就知道他小瞧人,懟道:“多的是你不知道的!”
“殿下。”這時,阮娘已經把她私藏的那些傳奇話本呈到了他的跟前,他沒急著讓人收下。
蕭靜言嘴角微揚,她知道她的話要奏效了。
他的目光在書卷上停留,思吟片刻,最後說道:“那你留著吧。”
蕭靜言釋然大笑。所以鄭瑛他們為什麼總愛拐著彎子說話呢?因為這樣最委婉、最令人動情。
“你方才哭什麼呢?”見她陰晴不定的,李誦捉摸不透,問道。
“你讀故事你不哭啊?”搞定了這件事,蕭靜言心情大好,把手上的本紀隨手扔到床頭,自己下了床,對阮娘道:“阮娘,你去膳廚問問晚膳好了沒有?”
“是。”
“但是我給你的書,你也不能落下,”他隨著她走到梳妝鏡前,銅鏡中人影朦朧,“腦子裏沒學識可是裝不出來的。”
“我知道了。”蕭靜言不耐煩的,將方才躺在床上淩亂的頭發梳順了。這頭發,才到肩膀長度,是真的有點短了。早知道今天就把那個徐承媛送來的假發留下了,暹羅的貨,應該不差。
這會兒後悔也沒用了。
“殿下,太子妃,晚膳已經上了。”
“殿下,王良娣說請您過去用膳。”麗正殿來傳話的人幾乎是和阮娘一同進來的。今天王妜的父親進宮了,他總會說出關於前線的消息的。
隻是此話一出,阮娘和那個傳話的人也一同陷入了尷尬,因為他們不知道太子要去哪裏。
“我知道了,我會過去的。”李誦對那人說道。
蕭靜言心裏頓時湧上一股酸澀,當著她的麵,一點扯皮的話都不講。
她僵硬著,沉默不言。
“他的父親今日進宮,我總要知道他們說了什麼吧?”他的聲音在頭頂,好像是在跟她解釋。
“我知道,對你來說,河北的事比什麼都要緊。”她開口,“我也沒說要留你吃飯。”仿佛這樣說就給自己找回了點麵子。
如果來請的那個人是鄭瑛,也許她就不會那麼難受,她本來就是比不上鄭瑛的。
可是現在,他讓她明白,她連王妜也不如。王家有太子在前朝想要的助力,他們之間還有了孩子。
李誦這個人,哪怕他不愛鄭瑛,最後分給她的愛就那麼一點點。
她永遠都不明白韋妃為什麼願意把芙娘留在身邊,甚至主動提給李誼納妾。一個女人,把自己的丈夫分給別的女人,是有多可憐啊。
蕭靜言委屈得淚在眼眶裏打轉,可是她才是那個後來者。
不是說太子妃新承寵嗎?怎麼還有人明目張膽地來承恩殿請人呢?
“太子妃,鄭良娣已經擬了明日去王府送的禮單,您現在要看嗎?”現在進來傳話的是司禮局的人,鄭瑛知道她要去王府,特地安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