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越來越大膽了。
“你怎麼在這兒?”他走近了,問柳芾道。
“我來看看唐安公主。”
“鄭瑛和王氏是都不在了嗎,淑妃勞你去過問?”他不屑,一臉不信。
“太子妃歸寧,娘娘允她們忙裏偷閑,怎麼了?”柳芾故意刺激道,若不是恩寵過甚,怎麼會允三日之期?
李誼臉部抽搐了一下,他確實不喜歡聽這樣的話,說道:“那你似乎也不應該出現在這裏。”
長廊盡頭便是丹鳳門,出了宮門就是長安裏坊,她要回東宮怎麼走這裏?
“是啊,我在等你。”柳芾壓低了氣音,曖昧地說道。
“你想說什麼?”李誼盡量和她保持足夠的距離,畢竟這裏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不是我。”柳芾臉上換上了肅穆,眼神充滿了堅定。
“什麼不是你?”李誼遲疑道。
“蕭氏小產的事。”柳芾直接明言道,“原本我找個時機跟你說清楚的,但是你馬上要去回鶻了。”
“太子的敵人可不止你一個啊。”柳芾輕笑著,補充說道。
“你最好是在說實話。”李誼眼中閃過一絲陰狠,這件事是他親自交代她做的,除了她還會有誰。
“太子幾時去她宮裏,待了多久,我算得清清楚楚,還有太子妃的月事,我也打聽明白了,但我也隻是懷疑,還沒完全確認事情就已經發生了。”
“你是想說這是意外嗎?”
“殿下想除掉鄭瑛,竟然就這樣放過了這個大好機會。”柳芾見他遲鈍,提醒道。
李誼轉念一想,她說的應該就是前段時間皇城內外長安城裏散布的流言。他以為就是柳芾做的,怎麼會想到鄭瑛。
可是,鄭瑛怎麼可能會這麼做呢?
“鄭瑛事事以太子為先,怎麼會謀害太子妃?”李誼還是不信。
“嫉妒是女人身上最狠的利器,她能對王妜如此,對太子妃為什麼不能?”東宮裏的情況柳芾比他清楚,故而分析得比他周到。
“韋妃對你千防萬防,不就是因為嫉妒嗎?”柳芾唯恐他不信,補充說道。
“韋妃對我如何不需要你置喙,”他麵色狠辣的,一番嚴厲警告,“我再問你一遍,真的不是你做的?”
“當然不是!”柳芾斬釘截鐵的,“就算殿下不相信是鄭瑛做的,東宮裏可還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太子妃能不能誕下嫡孫呢。你擔心她和太子情意綿綿,她自己都防不勝防。”
是啊,他怎麼忘了這件事。宮裏的女人爭寵,靠的不就是這些心機和手段嗎?
李誼怎麼也沒有想到,蕭靜言那樣一個追求一心一意的人,就這樣甘心與她人共享。
李誦確實是心機過重,這麼快就忽悠得她圓房。
至於鄭瑛……當年先帝把年輕的才人賜給太子時,他們鬧成什麼樣他也是有所耳聞的。
想來這些年王氏在鄭瑛手底下並不好過。
“你怎麼就確定是鄭瑛做的呢?”
“蕭氏每日除了和太子之外就是鄭瑛在一起,怎的偏出了她的宮門就出事了呢?”
柳芾也不是空穴來風,鄭瑛和蕭靜言待在一起的時間確實夠長,難保她沒有在鄭瑛麵前表現出什麼孕前症狀。
如果真是這樣,李誼隻覺得諷刺,她甘心接受他的一切,卻被他的另一個枕邊人暗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