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著他一步步朝這邊走來，他也在看著她，，緘默了一會兒，才說道：“又生我的氣了？”
“哪有？”
“沒有脾氣還臭成這個樣子？”
“唔……”是一個單刀直入的舌吻。
蕭靜言感到猝不及防又意料之中，他太知道什麼是對她最有效的了。
“我又不能真的拿你怎麼樣。”得了喘息的機會，蕭靜言說道。
“我可沒有丟下你，”他迷離地望著她的眼，說道，“我時刻都在想著你。”然後傾身一個深吻，開始了下一輪的溫情。
就……這樣開始了？
——
第二天辰時初，車隊再出發。
秋日的早晨空氣清涼，蕭靜言還犯著困，不過馬車顛簸，她是不能再睡著了。
這一天是在傍晚抵達的洛南縣。洛南縣令專門準備了別院供兩位貴人歇腳。
洛南是商州治下的一個縣城，位於長安東部，商州北部。按速度，大概還有四五日到洛陽。
李誦問縣令拿了商州的地理誌，大概了解了一些沿革。
商州與虢州接壤，虢州的中北部是古弘農郡的治所，今稱弘農縣。
“明日順利的話很快就可以入虢州了。”李誦望著地圖對蕭靜言說道，“我想在弘農好好察看察看。”
“弘農有什麼問題嗎？”
漢書地理誌有記載，弘農郡是漢武帝是設立，秦時為函穀關所在之地。在東漢末年發展成為一個顯赫的郡望。
如今弘農楊氏不僅在朝中有擔任高官，還是皇室聯姻的對象之一，其顯赫地位依舊不減。
他神秘地笑道：“你不想知道名揚天下的弘農楊氏是何等模樣嗎？”
“再怎麼厲害，楊炎不是說貶就貶？”蕭靜言表示不感興趣。若是能路過他們蘭陵老家，她還是樂意去看看的。
不過她大半輩子都是活在京城，對蘭陵沒有什麼執念。
李誦對她的話讚同，天下當然是隴西李氏最大。
“我聽說弘農楊氏的姑娘多精致水靈，”蕭靜言忽然打趣道，“你是不是想去看看她們的本家？”
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
李太白的一首清平調，就極致描繪了楊貴妃的傾國傾城。其實也不怪蕭靜言有這想法，在東宮，她還沒見過弘農楊氏出身的妃嬪。
李誦看出她的小心思，轉而笑道：“你知道楊炎作兩稅法頒行於天下，為什麼很快就被貶出京嗎？”
蕭靜言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建中元年兩稅法剛剛施行時，群議洶洶，有說有違祖宗法度，有說致亂擾民的。
但稅收名目縮減，按錢財多寡收稅，百姓樂見其成。
這裏麵最直接的一條，就是抑製了鄉紳、富商大賈兼並百姓土地。這是各地不少節度使截留賦稅以後，財政增長的最好辦法。
同時這也是楊炎最招致人怨恨的地方。他當時被貶出京，理由就是所奏非善。而其法依然被留用，可見並不是天子不想重用，而是受人排擠。
“近來秋收正是農忙，你會在弘農找到答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