璿兒姑娘就是抱著這樣的心態離開何家大院的。
離開何家大院的慕容璿兒想死,以死來明誌似乎是她最好的選擇。
死了能留一具幹淨的身體,對得起爹爹,也對得起哥哥。
爹爹自從被終南山匪首馬雞換綁票後,身子骨一天不及一天。
還不到50歲的人,頭發已經花白,老邁的征兆明顯突出,丟三落四,忘東忘西。
爹爹盡管顛三倒四,可他在長安生命還是安全的。
哥哥慕容軒就沒有那樣幸運,他被阿史那思魁關押在居延海岸邊的淖爾澤地牢裏生死不明……
“哥哥!”慕容璿兒哭出聲來,可木樁上捆綁的22人可能還得因為自己的執拗而被阿史那思魁砍下頭顱。
慕容璿兒翻來覆去地在腦子翻煎餅,不禁生出一個違背自己的意念:為了22個鄉親同胞,璿兒不如答應阿史那思魁……
違背自己的意念在慕容璿兒腦子裏轉了幾圈,她便覺得天旋地轉,衣裙還被人重重拽了一下。
璿兒死呐?死呐怎麼能感覺到有人在揪拽衣裙?誰敢揪拽璿兒的衣裙?是突厥登徒子……
慕容璿兒神情慌亂中回頭去看:火把映照下他看見一張俊朗的臉,這樣的臉絕對不是突厥豺狼的,歪瓜裂棗的突厥人沒有這樣的形象。
慕容璿兒沉悶地思量著,俊朗臉已經將嘴巴附在她的耳畔上說了聲:“慕容小姐不要驚慌,在下是大唐軍人韓俑烈,要救你出去,你站這裏別動,一切聽我指揮!”
天上掉下餡餅了啊……慕容璿兒高興得差點喊出聲來。
大唐軍人韓俑烈?他怎麼會在突厥的狼衛中?莫非這家夥哄騙璿兒?
天不仁兮降亂離,地不仁兮使我逢此時……
慕容璿兒難能定數地默誦了王昭君《 胡笳十八拍》中的兩句幽怨詩句。
阿史那思魁又一次閃現在她麵前。
惡魔這一次不是站在璿兒對麵頤指氣使,而是圍著她轉了一圈,淫邪地笑著,道:“多麼心儀的一個美人,簡直就是蟾宮嫦娥!就是脾氣倔得像頭小毛驢!璿兒姑娘,”
阿史那思魁斷喝一聲,揚揚手臂道:“本王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不答應條件,立即斬首捆綁立樁上的22個漢奴!”
璿兒姑娘不吭聲,她突然對韓俑烈剛才說的話置信不疑:“慕容小姐不要驚慌,在下是大唐軍人韓俑烈,要救你出去,你站這裏別動,一切聽我指揮!”
阿史那思魁見璿兒姑娘一根筋,拔出突厥彎刀拎在手中呼喊一聲:“嘎達馬西,帶領10個操刀手上前砍人!”
被阿史那思魁稱作嘎達馬西的狼衛小隊長立即走出隊陣,召喚10個武士上前。
嘎達馬西11人手執鬼頭大砍刀站在木樁後麵,分工明確的打算每人砍殺兩個。
韓俑烈見時機成熟,施展飛燕功在空中踏步而行,停落在嘎達馬西11個劊子手前麵。
右手執三尖兩刃透骨槍,左手拎精鋼闊口雁翎刀厲聲喝道:“大唐同城守捉韓俑烈在此,你們哪個敢動捆綁立樁上的人馬上去死!”
現場的突厥狼衛目瞪口呆,那個接受韓俑烈半捧豌豆的青麵痣聽韓俑烈說是他是大唐人,差一點驚掉下巴骨。
嘎達馬西和一個叫埃爾德的家夥見韓俑烈孤身一人,哪裏會將他放在眼裏?手持鬼頭大砍刀吼喊一聲向韓俑烈殺將過來。
韓俑烈猛然發力,三尖兩刃透骨槍隻一下,便穿透嘎達馬西的喉管,一股黑血頓時衝天而射。
與此同時,左手中的精鋼闊口雁翎刀也沒閑著,揮起落下,將埃爾德的首級砍落地上。
嘎達馬西和埃爾德雙雙倒地身亡,突厥狼衛200多人已經嚇破膽,嘴裏吼吵著“唐奴!殺唐奴!”,腳步卻向後退不敢向前。
邢征、時躋看清韓俑烈,雙雙喝喊起來:“臻哥哥來得正是時候!”
兩人喊著,哪會相信稀鬆拉垮的韓俑烈突然間勇猛成楚霸王!
韓俑烈聽見邢征、時躋兩人喝喊,搶上前砍斷捆綁他們的繩子,又給何梓雄將手上的繩子割斷,道:“何伯伯你跟邢征、時躋兩兄弟營救捆綁的鄉親們,韓俑烈要去營救慕容姑娘……”
阿史那思魁見地縫裏鑽出一個韓俑烈來,一手執槍一手拎刀輕而易舉殺死他的兩個狼衛,喝喊屬下不能放走唐奴,一定要抓活的。
阿史那思魁詔令剛出,韓俑烈一個飛躥已經蹦在他的頭頂,兩隻腳踩著這廝的肩膀要砍首級。
阿史那思魁慌忙伏趴地上將韓俑烈顛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