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依這次睡的很沉,再睜眼已經到了第二天的清晨,首先映入眼簾的是子成清亮探尋的雙眼,“看來他完全好了”,若依心裏踏實了很多,正想起身,卻發現自己是睡在子成的懷裏。
“哎呀,我怎麼就這樣睡著了,不好意思讓你受累了”,若依臊得滿臉通紅,心怦怦亂跳,急忙撥開子成圈著自己的雙手。
“是我怕你跌下去,失禮了”,子成鬆開手解釋道,若依一離開,子成頓時覺得自己懷裏少了很多東西,空落落的。
他丟開這些莫名的情緒,認真地問若依:“昨天晚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隻記得有很多野獸把我們困在了樹上,後麵又發生了什麼事?我一點也想不起來了”。
若依望著子成探尋的目光,目光看向遠方,稍微一沉吟,怕自己說出他當時已失去神智,他會自責懊悔,便笑笑說:“你都想不起來,我還不如你呢,一開始就嚇暈了,難道不是你帶我離開的嗎?”
子成搖了搖頭,“不、不是,我一點也沒有印象”
“那就不要多想了,也許是你下意識地帶我離開,自己不記得也說不準”
子成狐疑地看了看若依“下意識?”,什麼意思?看若依好像也不清楚昨夜的經過,子成隻能將疑惑悶在了心裏。
不再糾結兩人的脫險過程,子成說馬上就要到北辰了,怕夜長夢多再出意外,兩人急急趕路,在午時就趕到了北辰邊境小鎮。
在進去小鎮前,子成從小包袱裏抽出兩塊大大的頭巾,自己圍在頭上,讓若依也把自己的臉全裹上,若依以為這是當地的民俗,也沒多想。
若依看到子成的包袱裏還有幾條長褲,不管顧子成詫異的目光,硬是要了兩條,找個濃密的草叢把身上的舊褲子換掉,子成的褲子自然是長了些,若依就挽起褲腿,又從滿臉通紅的子成那裏要了兩根帶子,將褲腿紮了起來,終於感覺清爽了一些。
子成嘴裏的小鎮,其實隻是幾條坑窪不平的街道,一些隨風搖擺的茅草房,唯一像樣點的木板房就是邊界哨所,這裏還兼有驛站的功能,有兩名小兵在值班。
子成在進入荒原之前,將騎的馬暫時寄存在了這裏,現在兩個人將就著騎一匹馬,等到了前麵鎮上看有沒有人賣馬。
若依鬆鬆地牽著韁繩,讓馬慢慢溜達,子成穩穩地坐在她身後,她閉上眼睛,暫時丟開心裏的疑慮,就當自己在草原度假,子成低頭看著她陶醉的樣子,不忍破壞她難得的輕鬆心情,也沒催促隻任她慢悠悠地走。
突然一陣尖銳的女聲震痛了她的耳膜“天啊,你看,看她那頭巾這是個女人吧,怎麼長得像隻幹蝦,臉上還裹著布,肯定是醜得不能見人”。
若依睜開眼就看到路邊有兩個婦人,對著她毫不顧忌地指指點點,看她望過去,還露出一副惡心的表情。
這是兩個女人吧,若依也看傻了眼,這沒有200斤也得180斤了,身高不到1米4,胖得像是一隻球,厚唇圓臉,膚色黑裏透紅,若依再次確認地看了看,是女人。
“這簡直比男人還要壯,四肢再短點就成烏龜了”,若依也受到了驚嚇。
“北辰、東陵、西菲的男女都差不多長這樣的身材,隻是男人稍微高點,就算有人瘦也瘦不了多少”,子成扳過若依的頭,俯身在她耳邊說“別看了,我們得快走,不然會很麻煩”。
若依急忙順從地閉嘴低下頭,子成從她手裏接過韁繩帶馬疾馳。
“這怪物一樣的女人是怎麼活下來的,養這麼大簡直就是浪費,生下來就該溺死”耳邊掠過兩婦人刻薄的話語。
若依非常震驚,女人外表可以粗俗可以理解,但心腸卻怎麼能如此惡毒,這是惡魔世界嗎?她內心突然對這個將要踏入的世界感到了巨大的恐慌。
“這裏的女人力氣都很大,除了不能進入軍隊,她們幹起活來不遜於男人,她們崇拜強者鄙視弱者,也從沒見過像你這樣單薄的身材,她們會認為這是累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