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雨瑤再次醒來時,是被一股寒意襲擊而醒的。
徹骨的冷讓她打著寒顫,刺骨的冷水打在她的衣服,緊貼著身體。
嘩啦又是一桶冷水倒在她身上,她眼睛被蒙著,什麼也看不清,這突來的恐懼讓她喘不過氣。
在黑暗中,她聽到麵前的人捏著聲音說道:“林姑娘實乃才學無雙,懂得製冰消暑的方法,老身我也懂得一些消暑的方法,想和林姑娘切磋切磋。”
言罷還發出捏著嗓子的大笑聲。
雖然捏著嗓子,但聽得出來,應該是上了些年紀的人,刻意隱藏著自己身份。
“賤蹄子,你真以為大爺寵你愛你?沒名沒分的東西,讓老身來教教你什麼叫婦德。”
話音剛落,又是一桶水,徹骨的寒冷。
“你放心,我們會把你弄得幹幹淨淨送回去,不傷你一根毫毛。”
說罷又摘下堵在林雨瑤嘴上的布條,林雨瑤剛想呼救,那老婦又抓起一條沾滿冰水的布條,直接捂住林雨瑤的口鼻。
林雨瑤本想呼叫,沒守住呼吸,一時急促,大量的冰水湧進口鼻,在鼻道裏湧進肺部,一股嗆人的刺骨寒冷,直擊天靈,在她胃裏翻湧著,她隻覺得反胃想吐,卻什麼都吐不出來。
“老身教你,你就算入了這杜府的門,你也是個賤妾!”
說完便鬆開捂住林雨瑤的嘴巴的布條,林雨瑤一股委屈與憎恨湧上心頭,她什麼都看不清,隻能往前邊淬口水,凶狠得回應道:“放你的狗屁,放你的狗屁!”
那婦人冷冷一笑,嘩啦再倒了盆冷水,又拿沾滿冰水的布條,捂住她的嘴,那致命的寒意再次折磨著林雨瑤,她連喘口氣都辦不到。
老婦人訓道:“賤蹄子,看來還是沒把你教養好。”
林雨瑤感覺自己憋了很久,那惡心的嗆鼻她也受不了,她自己憋死自己。
但下一刻,她感覺那人往自己腹部上墊了什麼東西,緊接著便是惡狠狠的鈍物捶擊,哇一聲,她又吸入了一大口冰水。
“隻要你承認你是賤人,老身便饒你了!”
她感覺連膽汁都被捶出來了。
那老婦人冷笑著說道:“賤東西,你就算去狀告大爺,我也不怕你,我這手功夫,是一點傷痕都不會留。何況你個沒名沒分的東西,誰會理你!”
“說,你是不是賤人。”
又是狠狠一錘。
林雨瑤咬著牙,她再也受不了了,她隻覺得肺裏已經劇烈疼痛。
又是嘩啦一盆冷水。
又是一錘,兩錘。
她能猜到的,這麼針對自己的,隻有趙姨娘。
“啊!我說,我是,我是賤人!”
林雨瑤感覺在那一刻,在她心中有什麼東西破碎了,回西涼去,這是她心裏唯一的聲音。
砰——砰——又是一錘,兩錘。
“說,再說。”
林雨瑤咬著牙,再次說道:“ 我是賤人!”
一次,又一次,重複著。
直到她暈厥過去,她已記不清,自己說了幾次這句讓她終生惡心的話。
翌日醒來,她發現自己躺自己青蓮閣的床上,艱難爬起身照了照銅鏡,鏡子裏的人一臉憔悴,絲毫看不出還是從前那個靈動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