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日天氣倒是有些悶悶的,眾人又是幾日忙過去。
杜景華大抵是心中有些愧疚,算起來都有好些時日不回院裏。
但這些慢慢也被甘棠雪淡忘了。
甘棠雪這邊忙得暈頭轉向,生意這塊也多得杜承宇能教導一些。
好不容易能歇會兒,又聽那白芷和青萂罵作一團,甘棠雪心道,倒是院裏這些下人怨氣比我還大。
白芷道:“你沒看到林姨太那個樣,說什麼勞什子,這冰食鋪子在她手裏可比二爺時候強。這人要臉?二爺管幾個鋪子,她呢?”
青萂應道:“她怎麼說二爺,我都沒關係,但是她說大娘子我就不愛聽了,說什麼千金大小姐,哪裏懂經商之道,最終隻會弄巧成拙,丟人現眼。那大爺就在旁邊,也沒反駁什麼。”
那李嬤嬤原來也拉扯著,聽到這裏,也歎氣道:“平日少不得我要教你們安分些,今日就算了,你們且幫大娘子罵罵他們。”
甘棠雪笑了笑也沒打擾,因為她心裏頭也逐漸豁達了許多。
她沒有驚擾幾個丫鬟和嬤嬤,自己出了院子。
先是到掌後廚的管事王婆子那,王婆子見人來了,急忙行禮道:“老身給大娘子請安。”
甘棠雪忙道:“老人家,還是要保重身子。”
這王婆子也不是什麼惡毒之輩,隻是那天杜明媳婦編排生分,她也沒個度就跟著聊了幾句。
眼下還以為甘棠雪是來報複,一時慌亂,語塞無話。
好一會兒才說道:“大娘子,這庫房灰塵多,怕髒了大娘子,大娘子不嫌棄就到我房裏坐會兒。”
甘棠雪笑道:“無妨,我也是來看看,老人家,你這庫房打理得倒是有些章法。隻是那草帳做得太亂了些,也不知有賬實不符的錯漏。”
王婆子心道遭了,自己一家子人都在侯府裏混口飯吃的,早知如此就不惹這大娘子。
急忙道:“回大娘子話,老身沒讀過書,記賬粗糙是有的,但絕不錯漏。”
說罷直接便跪在地上,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得說:“我這老東西,大娘子該罰就罰。但看在我大半輩子,勞心勞力為侯府操勞,饒了我家裏人”。
甘棠雪忙讓她起身,問道:“老人家,你這是何故?三帳做得亂,便多學一些就是。”
王婆子忙問道:“大娘子,我說閑話辱沒你的身份,該罰就罰。”
甘棠雪愣了會兒道:“你以為我來找你麻煩?”
又笑道:“這倒不是,隻是近來二爺在籌備一趟遠門,上京城這些店鋪都需要人照看,我倒也是協理大爺一些。我見你平日裏打管庫房,頗有些能耐,來增長見識罷 。”
王婆子忙道:“大娘子,老身掌後廚庫房,三十餘載未有紕漏,也有些心得。”
甘棠雪思忖了會道:“那倒是要勞煩老人家幫個忙了,咱們倒有幾家商鋪,常年都有庫存,庫房保存條件一直無人注意。”
王婆子點頭答應,甘棠雪便讓王婆子協同幾個商鋪掌櫃的去處理跟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