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珠的事暫時解決了,然而胤禛這兒卻出現了新的問題。
永定河事關重大,由封疆大吏王新命負責,可河工員外郎赫碩滋卻向康熙上奏:
王大人做事魯莽,不按照以往的章程做事,恐會造成大禍。
康熙本來半信半疑,可王新命口才了得,以氣候差異堵了回去,加上胤禩收了他的賄賂,也幫著王新命說話,於是康熙並未把赫碩滋的諫言給聽進去。
胤禛當時也在場,他聽得直皺眉,據他的調查,王新命此人雖有才幹,私下作風卻不好,甚至有傳聞說他貪汙公款,中飽私囊,實在不適合負責河工一事。
可康熙已經下了旨意,還是讓王新命繼任,胤禛縱有百般話語,卻不得不按在心中,導致他的心情十分壓抑。
胤禛慢慢走回廂房,還在門口遇到一個不速之客,是精心打扮的鈕祜祿氏。
他下意識蹙了蹙眉:“你怎麼來了?”
鈕祜祿氏裝作看不見他的態度,溫柔道:“妾身得知王爺還未用膳,擔心您損了身子,特地煮了雞湯來,給爺補補身子。”
她的極盡關心在胤禛這兒卻不頂用,他淡淡道:“不用了,你回去吧。”
說著他就示意蘇培盛推門進去,可鈕祜祿氏忽然跪下來,眼淚撲簌簌落下:
“爺…妾身不知何處做的不好惹您生氣,妾身隻希望您能給點兒回應,哪怕是罵一句也好。”
胤禛沒想到她能說到這份上,隻好歎息道:“是爺自己的事,跟你沒關係,快起來吧。”
鈕祜祿氏搖了搖頭:“妾身自知照顧王爺不周,如何能與妾身無關?”
她堅持要跪著,胤禛隻好由著她去,轉身就往書房裏去了。
鈕祜祿氏看著他的背影,忍不住咬了咬牙,她就不信跪一個時辰也不能打動王爺!
她下定了決心要博得胤禛的關注,就在門口足足跪了一個時辰,隻是胤禛對此毫不動搖。
他也是宮裏浸染長大的,對於女子的算計和心事或多或少都能猜到。
若是他沒有喜歡的人或許還會順水推舟,可他有了,就不必再昧著心意去寵幸別人了。
胤禛手裏的筆一停,從腰間拿出一隻香包,輕輕揭開係帶,裏麵的荷花依舊如新,甚至連香氣也一樣淡雅。
他眼神變得微微柔和,似乎想到送他禮物的那個人。
在畫香料瓶設計圖的雲珠連打了兩個噴嚏,她摸了摸發燙的耳朵,就猜是福晉在罵她。
老話說得好,一想二罵三念叨,必定是福晉又在起什麼幺蛾子了。
她猜得還真沒錯,福晉眼看著她坐穩了胎,又從旁人口中得知她愛吃酸,可不就著急了,正想著法兒害她呢。
尤其是四爺不在府裏,天高皇帝遠,福晉的膽子也變大了不少,直接搞陽謀。
好比那日雲珠在院子裏散步,頭頂卻忽然澆下一盆水來,幸好她瞄到地上有影子投射,在水落下之前就及時躲開了。
事後小福子把人逮住,那人卻怎麼也不肯招,甚至直接咬舌自盡,雲珠派人去查探,果然發現那家人收了禮物,變成了富貴人家。
小福子垮著臉請罪:“奴才辦事不力,請主子責罰。”
雲珠淡淡道:“雖說他自盡突然,但你也沒能看管好,自去安嬤嬤那兒領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