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的鍾表嘀嗒嘀嗒地走著,雲珠瞄了眼時間,又看向鈕祜祿氏。
她依舊跪著回答:“妾身也是沒有辦法了,想必側福晉也聽說過,沉香院鬧鬼一事。”
“宋格格的鬼魂日夜作怪,鬧得妾身不得安寧,還望側福晉開恩,許妾身換個院子住。”
雲珠轉過頭看了眼胤禛,他正端著茶杯品茗,臉上更是毫無表情,她假裝咳了咳,胤禛頓時看過來關心:
“嗆著了?”
“沒有。”
雲珠笑著搖搖頭,然後又問他:“ 鈕祜祿格格想換院子,爺說行嗎?”
胤禛沉思了會兒,然後說:“院子倒是能換,西邊還有空置的院子,隻是寒日裏不便收拾。”
見王爺終於發話,鈕祜祿氏感激地看向他,眼裏盡是傾慕:“多謝王爺,妾身不礙事的。”
胤禛沒搭理她,又自顧自把玩著佛珠,這時雲珠推了推他,示意他看看鍾:
“爺,你該出去了。”
胤禛恍然,然後起身道:“那我先走了,今日事忙,你不必等我用膳,也不用來門口接我。”
雲珠跟著起身,替他理了理領口,嬌嗔道:“知道了,爺可要多多吃飯,一日三餐切莫忘了。”
胤禛握住她的手,低聲應下:“嗯,不會忘。”
“行,回頭我可會問蘇培盛的,你別騙我,快去吧。”雲珠推了推他,目送著胤禛出門。
鈕祜祿氏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恩愛,心裏有種莫名的失落,等到雲珠轉身回來,她起來道:
“側福晉,那妾身就先回了。”
雲珠瞥了她一眼,隨口道:“去吧,我就不留你了。”
鈕祜祿氏表現得鎮定自若,哪怕是在高她一等的雲珠麵前,也是笑著說:
“今日妾身多有打擾,實在抱歉,回頭定讓人送禮來,望側福晉笑納。”
“不必了,這事到底是王爺發話,跟我沒多大關係。”
雲珠對著她跟對胤禛是截然不同的態度,她揮揮手就往梢間去了,絲毫不給鈕祜祿氏麵子。
鈕祜祿氏的臉瞬間陰沉下來,餘光瞥到有人還在,就立刻掛起笑容,然後款款回去。
乾清宮
康熙拿著折子細看,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神情也變得憤怒,他看向麵前的人問道:
“此事可有證據?”
候在桌前的李光地回答:“皇上,經微臣私下走訪,從百姓口中得知王大人中飽私囊,貪贓枉法…”
“後來又多加調查,從百姓工頭那兒得到他延誤河務、偷工減料的證據。”
他從袖子裏掏出一疊黃紙,恭敬地呈上,康熙順勢接過來看,上麵的內容讓他驚了驚。
對於永定河一事,朝廷陸續撥了數百萬兩白銀,其中卻被貪汙了三分之一,這些銀子都去哪兒了?
一想到如今國庫空虛,都是被這些貪官給吞了,康熙就怒不可遏,他拍板道:
“既然證據確鑿,你即刻帶人把王新命押送京城,聽候發落!”
李光地拱手道:“是,微臣遵旨。”
”對了,嚴查王新命的同黨,如有跟他牽扯、收受賄賂的人,也一並押來。”
康熙沉聲吩咐,李光地跪著應下:“是。”
八貝勒府
“福晉,江南傳信來了。”喜鵲匆匆跑進來,把信遞給郭絡羅氏。
她接過來一看,臉色頓時不好:“王大人貪汙被抓了,居然還有臉來找我求情?”
喜鵲問道:“福晉,這信要給爺說嗎?”
“自然要說,爺跟王大人交好,你來我往間也留了痕跡,總得開口說句好話,免得旁人看了說爺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