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圖欣離開半個時辰,落葵和芳草也跪了那麼久,她隻感覺雙腿麻木,沒有半點知覺。
落葵瞄了眼一旁,見無人看著,就瞧瞧揉了揉腿部,惹來邊上芳草的注目:“喲,這就疼了?”
落葵白了她一眼,不想跟她多說話,可芳草卻不會放過嘲諷她的機會:
“還真是格格的身子奴才的命,不過跪了半個時辰便覺得腿疼了,你這身子是玉做的吧?”
“人都是肉做的,怎麼會是玉做的?我跪了半個時辰腿疼那本就是常理,隻怕那些不疼的人是做奴才跪久了,咱們庶妃可不舍得罰我,這主子啊也有好壞之分呢!”
落葵朝芳草做了個鬼臉,把她氣得不行:“你!你居然敢議論我們庶妃!”
“我可沒議論,隻怕是有人對號入座了。”
芳草幾乎要站起來打她,這時不遠處去傳來聲音:“說得好!”
芳草順勢看去,發現是永壽宮的庶妃主子來了,她頓時扭過頭哼了一聲。
而落葵則如找到後盾一般,眼裏盈滿了淚水:“主子,都怪奴才不好,給您添麻煩了。”
雲珠走到她們跟前,點頭道:“你確實做得不好。”
芳草聽見這話不由嗤笑一聲,她就說哪有這麼好的主子,感情都是落葵吹牛的。
雲珠瞥了她一眼,然後對著落葵叮囑:“你把我的話忘得一幹二淨確實不對!這次也就算了,以後記住了,無論發生什麼事都不用你出頭,狗咬了你一口,你還能咬回去嗎?”
芳草扭頭瞪著她們,卻被得意的落葵瞪了回去:“主子說的對,以後奴才不跟狗計較。”
“你們!”
芳草再也聽不下去了,她騰地站起身道:“董鄂庶妃,奴才不是狗,奴才是景陽宮佟庶妃身邊的人,請您二位放尊重些!”
雲珠朝她微微一笑:“若想得人尊重,須得先尊重別人,下次若在被我逮住你欺負我的人,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雖然美得文靜如畫,身上的氣勢卻一點兒也不弱,芳草也不知怎麼的就訥訥答應:“是。”
雲珠見她縮回了腦袋,就不在意地轉過頭跟落葵叮囑:“兩個時辰一到你就立刻回宮,我先回去了。”
落葵點點頭道:“是,主子您先回吧。”
雲珠又看了她們一眼,才緩緩轉身離開,等她的身影消失在牆角後,落葵搖頭晃腦道:
“主子也太好了,連我罰跪都會來看看,不像某人,主子也不知道在哪兒,就是不知某人回宮會不會受罰了~”
芳草咬咬嘴唇收回視線,心裏有些憤憤不平,憑什麼都是奴才,就她過得這麼舒服,而她卻動不動就得受罰!
兩個時辰一到,芳草一瘸一拐地回到景陽宮,還沒在自己屋子裏坐熱乎呢,就聽見小德子傳:
“庶妃用過膳就在等你了,趕緊去吧。”
“知道了。”
芳草歎了口氣,然後拖著疲憊的身子進了梢間,眼看佟庶妃端坐在榻上,她緩緩走過去蹲下請安:
“主子吉祥。”
佟庶妃淡淡地嗯了一聲,卻不叫她起來,而是問道:“聽說你在膳房跟人打起來了?”
芳草垂著眼睛答:“是。”
“跟誰打的?”
佟庶妃撚了塊糕點放入口中,聽得芳草不由咽了咽口水,她到現在都沒吃過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