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她真病了?”孟古青看著眼前的方太醫,臉上充滿了質疑。
不過是關了一天,怎麼就驚嚇成這種程度,難不成她是瓷娃娃了?
方太醫垂頭解釋:“微臣仔仔細細驗過了,董鄂庶妃確實不能挪動。”
不能走就不能走,讓宮女來說一聲不就行了,偏要皇上過來關照一聲,是想炫耀她得寵嘛。
孟古青撇撇嘴道:“知道了,下去吧。”
“嗻,微臣告退。”
等方太醫退下後,孟古青招來圖欣吩咐:“既然董鄂庶妃病重,那她就不能侍寢了,你去敬事房說一聲,叫他們把她的綠頭牌給撤了。”
圖欣愣了愣說:“可是皇上說敬事房不歸娘娘管啊。”
“笨死你算了!他說不管就不管,本宮身為皇後,吩咐一聲又怎麼了?還不快去!”
圖欣不敢不聽她的話,隻好福福身跑出去,她匆匆來到敬事房,裏頭的管事太監立刻迎上前:
“圖欣姑姑,是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
圖欣笑著說:“皇後娘娘讓我過來的。”
皇後?
顧問行一聽是皇後吩咐她來的,頓時麵露遲疑,圖欣知道他在想什麼,就拉著他到一旁說話:
“皇後娘娘沒別的意思,最近董鄂庶妃生了病,娘娘怕她把病傳給皇上,就想把庶妃的牌子給撤下來…”
“這…”顧問行猶豫了,上次皇後插手敬事房,他們已經受過罰了,若再來一回的話,豈不是自討苦吃。
圖欣看出他的顧慮,就小聲道:“娘娘不會讓顧公公為難的,妃嬪生病理應撤牌子,皇上會理解的。”
顧問行推脫兩句:“皇上對董鄂庶妃那麼看重,奴才可不敢擅自做主。”
圖欣打量他一眼,從袖中掏出一個荷包偷偷塞到他手裏,一邊還壓低聲音說:
“公公你就當尋常做事,悄悄把牌子撤下來,皇上不會怪罪的,再說還有皇太後呢。”
顧問行掂了掂荷包的重量,然後小聲答應:“行吧,圖姑姑,這會我可是看在皇後娘娘的麵子上,下次可不行了。”
“好,那我就先走了。”
顧問行望了眼圖欣的背影,就悄摸走到敬事房內屋,把寫著董鄂雲珠的牌子給撤下來,這一幕誰都沒有發現。
乾清宮
“皇上,敬事房顧公公來了。”
小吳子依照往常一樣詢問順治,他隨口道:“叫進來吧。”
“嗻。”
小吳子往外招招手,顧問行就領著小太監進來,他們無聲地跪下請安:
“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福金安。”
順治嗯了一聲:“起來吧。”
“謝皇上。”
顧問行起身後推了推小太監,讓他趕緊把盤子送到皇上麵前,小太監低著頭呈上去,全程不敢發出聲音。
顧問行諂媚道:“皇上,您請翻牌子。”
順治瞥了他一眼,然後伸手劃過一張張木牌,卻始終找不到那張熟悉的牌子。
他收回手問道:“董鄂庶妃的牌子呢?”
小太監哪會知道這回事,他連忙跪下請罪:“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顧問行邁了兩步上前,先是一掌拍在小太監的頭上,然後訕笑著求情:
“皇上,他是新來的還不懂事,估計把董鄂庶妃的牌子不小心給漏了…”
順治抬了抬眼,沉聲道:“那朕就不翻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