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她身邊的純嬪仔細打量了她一眼,見她碗裏放著魚肉,瞬間聯想到她有孕的時候,不由出聲道:“嘉貴人莫不是有喜了?”
她說完這話緊接著就閉上了嘴,因為她能感覺到所有的視線都朝著自己來了。
——就你多嘴。
純嬪在心底暗暗罵自己,下一刻就被皇後點名:“純嬪,你怎麼知道嘉貴人有喜了?”
純嬪哪敢說確切的話,沒看見嘉貴人在狠狠瞪著自己了,她支支吾吾道:“嬪妾隻是猜測罷了。”
皇後微微一頓,看著嘉貴人問道:“嘉貴人,你自己感覺如何?”
嘉貴人哪知道自己懷沒懷孕,若是知道,她肯定藏到三個月再說出來,可今日偏偏被純嬪的一句猜測給戳破了。
她笑著掩飾一句:“皇後娘娘,嬪妾想是胃口不適罷了。”
見她們你來我往許久,太後張口發話:“好了,傳個太醫來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皇後跟弘曆確認過後,方才點頭應道:“是。”
趁著紫玉下去傳太醫的功夫,太後又提起葉赫那拉氏的封號:“皇帝,這兒還站著一個人呢。”
太後可不會因為嘉貴人忘了這件事,就算嘉貴人懷了皇孫,也不過是蠻夷血脈,不足為奇。
弘曆本來還在轉著酒杯,被太後提醒才恍然道:“封號的話,皇額娘以為如何?”
“哀家在問你呢,依你看,葉赫那拉氏最適合什麼封號。”
弘曆沉吟道:“小築青崖上,閑雲自卷舒,美人不外乎如此,賜封號為舒吧。”
葉赫那拉氏品了品這個舒字,欣喜跪下謝恩:“臣女叩謝太後、皇上恩典。”
擷芳殿
翠玉貓在大阿哥院外的牆角一動不動,看著裏麵的人來來往往,直到巡邏的侍衛減少,她立刻把風箏拿出來在窗外晃來晃去。
屋子裏,永璜正撐著下巴無所事事,忽然他眼睛一瞥,看到窗外的影子像隻燕子在飛舞,好奇之下不由走近觀察。
而翠玉也注意到窗上有個影子湊過來,手上揮舞的更加起勁,這下永璜也看出不對了。
——怎麼這隻燕子飛得這樣妖嬈?
他想了想推開窗子一條縫,然後探頭往外看,與張牙舞爪的翠玉麵麵相覷。
永璜張了張嘴,似乎要大喊出聲,嚇得翠玉噓聲道:“大阿哥,奴婢是溫貴人的宮女!”
——溫貴人?
永璜歪了歪腦袋,似乎沒想起這個人是誰,他年紀小記憶忘得快,還是翠玉指著風箏提醒他:“大阿哥,您忘了嗎,溫貴人說這是給哲妃娘娘放的風箏。”
一提到哲妃,永璜的眼睛登時亮了亮:“額娘!”
翠玉連連點頭:‘對呀對呀!”
她的聲音有些激動,引得附近的太監過來詢問:“誰在那兒?”
翠玉忙彎下身子躲在窗後,嘴裏小聲道:“大阿哥,千萬別說奴婢在這兒。”
“好。”
永璜點點頭,等太監走近了立刻解釋:“方才是我在賞雪,你下去吧。”
他身為天潢貴胄,小小年紀也自帶一股氣勢,小方子笑著彎了彎腰:“嗻,奴才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