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夏站在宮門口探頭探腦,當看見不遠處有人抬著轎子過來時,她的臉上立刻出現興奮的神色。
江母剛剛落轎,便聽見鳴夏激動的聲音:“奴婢給夫人請安,夫人吉祥。”
江母笑著點點頭:“快免禮,娘娘在哪兒?”
鳴夏上前攙著她,邊走邊說道:“娘娘就在宮裏等著呢,本來她想出來等您的,可娘娘懷著身孕不便走動,奴婢就勸她在屋裏等等。”
江母拍拍她的手說:“做得不錯,有你陪在她身邊,我也能放心許多了。”
二人相視一笑,邊聊邊往正殿走去,當江母來到梢間,看到氣色紅潤的雲珠時,忍不住淚如雨下:“女兒…”
雲珠的眼眶一紅,霎時充滿了淚水:“娘…”
鳴夏和翠玉對視一眼,默默退到門外等待,門內的母女兩人已經抱在一起痛哭。
不過哭了一會兒,雲珠就被江母拍了拍背:“好了,你懷著孩子呢,別哭壞了身子。”
雲珠忍著淚點頭,讓她趕緊坐下:“娘快坐下吧,一大早就進宮,用過早膳不曾?我讓小廚房做了好多點心,你快嚐嚐。”
江母笑看著她叨叨,眼神一刻也不離開雲珠的臉,看得雲珠不由問道:“娘,你怎麼不吃?”
江母笑著點點頭:“吃,我吃,看見你過得這麼好,娘這顆懸著的心也就能放下了。”
她拿起糕點入口,雲珠給她倒了杯茶過去:“喝點茶潤潤嗓子。”
江母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然後看著梢間感歎道:“這裏跟你在家裏布置得很像啊。”
雲珠掃了眼室內的擺件,點點頭道:“我都是看著擺的,隻不過宮裏住著到底不如家裏。”
——宮裏雖然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卻有數不清的明槍暗箭,遠不如江南那個小家自由自在。
江母聽出她語氣中的落寞,還是忍不住問出聲:“皇上待你好嗎?”
雲珠對江母自然是報喜不報憂,她點頭道:“娘放心吧,皇上待我很好。”
江母見她表情不似作假,也就放下心來,開始跟雲珠說起京城府邸的事。
“皇上體貼,把京城腳下一座四進宅子賜給我們,這陣子我跟你爹都安置好了,還給你的閨房照搬了過來,等有機會,說不定你還能回府住住。”
雲珠彎了彎唇,心裏淌過一股暖流,她和江母聊了許久,彼此共進過午膳,就有太監過來催促江母離開。
雲珠緊握著江母的手,十分戀戀不舍道:“娘,我舍不得你。”
江母眼含淚水,心裏也是一萬個舍不得,可她不能久留宮中,隻好安慰雲珠:“等你生下孩子,額娘還會進宮看你的。”
雲珠連連點頭:“好,娘一定要來。”
江母與她辭別後,轉身消失在門外,雲珠靠在榻上撫著肚子,心裏隻覺得悵然若失。
日子轉眼過去,夏日的炎熱覆蓋著京城,雲珠換上輕薄的衣衫,肚子也顯得更大了。
鳴夏看著看著總覺得不對:“主子,你這肚子好像…”
雲珠低頭看了看:“好像什麼?”
“不知道是不是奴婢的錯覺,奴婢覺得好像有些大了,翠玉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