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采薇說去就去,兩柱香的功夫就到了長春宮:“嬪妾給皇後娘娘請安,娘娘萬福金安。”
“起來吧,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
皇後正在喝藥,因此宮裏彌漫著一股苦味,魏采薇緩緩起身,關心道:“皇後娘娘,您的身子不適嗎?”
皇後頓了頓,解釋道:“本宮沒事,這隻是尋常喝的養身藥罷了。”
魏采薇也沒追問,反正皇後喝藥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在皇後的示意下,她到右邊落座等待皇後。
皇後端著湯藥慢慢入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彌漫,她皺了皺眉,隨手把碗遞給紫玉。
紫玉順手呈上一碟蜜餞,卻被皇後推開:“不用了,拿下去吧。”
——藥再苦還能有心裏苦嗎?
皇後的眼眸中閃過絲絲無奈,她對著魏采薇問道:“你找本宮有什麼事?”
“這…”
魏采薇左右看了幾眼,皇後看出她的為難,就讓其餘宮女都退下。
“說吧。”
魏采薇點點頭道:“不知娘娘最近可有聽說嬪妾的傳聞?”
皇後一邊要照顧永璉,一邊要應付富察家裏的催生壓力,身邊還有宮務要忙,因此對於魏采薇說的傳聞並不知情,倒是紫玉聽說了一點兒。
她看了眼魏采薇,湊在皇後耳邊解釋幾句,皇後聽了微微訝異,沒想到這件舊事會在宮裏傳開了。
魏采薇見紫玉跟皇後解釋,起身蹲下道:“懇請娘娘替嬪妾做主,最近後宮之人都在嘲笑嬪妾,嬪妾的名譽是不要緊,可就怕如此一來會給皇上抹黑。”
她在皇後身邊伺候許久,知道皇後最在意皇上的顏麵,所以故意這麼說。
皇後歎了口氣道:“這事不太好辦啊,本宮隻能幫你警告她們不許議論此事,卻不能保證她們一定能管得住嘴。”
魏采薇垂垂眸道:“嬪妾有一辦法,不知娘娘能否幫個忙?”
皇後抬抬下巴道:“你說。”
魏采薇輕聲道:“在長春宮當差的宮女不知凡幾,嬪妾懇求娘娘能夠出麵澄清,說嬪妾以前隻在針線房當過差,其餘地方不曾接觸過。”
皇後斂了斂眸道:“你要本宮幫你說謊?”
皇後和魏采薇心裏都明白,洗腳一事確實是真的,可要她幫魏常在撒謊,這明顯違背了皇後做人的原則。
魏采薇跪下磕頭:“嬪妾知道這個要求是在為難娘娘,可嬪妾實在受不了宮裏的閑言碎語,更怕皇上因此蒙羞,假若嬪妾日後有了皇子公主,嬪妾又該如何自處?”
皇後被她說得鬆動些許,此事說大也大說小也小,既然魏常在這般誠懇,那她不如成全她一次。
“既然你都說到這份上了,本宮不是不能幫你,隻是本宮隻會說這一次,她們信不信就不關本宮的事了。”
皇後覺得這種澄清方式有點自欺欺人,嬪妃們不一定會信,但魏采薇卻覺得隻要皇後出麵,嬪妃們就不能拿這件事正麵嘲諷她。
“嬪妾明白,多謝皇後娘娘肯援手。”
皇後點點頭,在第二日妃嬪們過來請安時,特意幫著魏采薇解釋一番:“本宮聽說最近有人在後宮散播謠言,損害魏常在的清譽,後宮人多口雜確實難免,但你們萬萬不該以訛傳訛,破壞後宮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