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蘭察幾乎要被他說服了，可他還得先過家中的一關，等他回到府上提了一嘴，就被馬佳氏狠狠訓斥了一頓：“你簡直是胡鬧！你知不知道咱們家是靠什麼起來的，都是靠你父親在戰場上拚死拚活得來的，你倒好，放著禦前侍衛不當，偏偏跑去當那個什麼工匠，你腦子糊塗啦？”
海蘭察尷尬地笑了笑：“額娘，我這不是想去試一試嗎？”
“試也不行！我不同意！”
馬佳氏扭過頭，看也不看海蘭察一眼，海蘭察拿她沒辦法，隻得等阿瑪回來以後找他幫幫忙了。
登圖一回到府上就覺得氣氛不太對，他脫下鬥篷，問門邊的小廝：“夫人呢？”
小廝接過他手裏的鬥篷，哈著腰道：“回老爺，夫人在前廳呢，少爺也在。”
登圖詫異道：“海蘭察這麼早就回來了？”
小廝點了點頭，登圖感覺他有些欲言又止，但問他又不開口，隻好邁步進了前廳。
“夫人，我回來了！”
一聲豪邁的嗓音響徹大廳，馬佳氏耳朵動了動，身子卻依舊靠在椅背上，雙眼看著窗外。
海蘭察及時迎上去：“阿瑪，你回來了。”
登圖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好小子！今兒你怎麼下值這麼早？”
海蘭察撓撓頭道：“兒子回來有事，阿瑪，您快幫我勸勸額娘吧。”
登圖看了眼怒氣衝衝的馬佳氏，舉起拳頭捶了他一拳：“你又惹你額娘生氣了吧。”
他走到馬佳氏身旁，雙手搭在她的肩上：“夫人，你怎麼不起來迎接我？”
馬佳氏冷哼一聲：“還不是你兒子幹的好事！你問他去。”
“海蘭察！你做什麼了？”
登圖大聲質問他，眼睛卻朝著海蘭察擠了擠，海蘭察收到提示後忙苦著臉解釋：“阿瑪，我不是有心氣額娘的，隻是朝廷如今有極好的差事，俸祿高、前途廣，兒子這不是想去試一試嘛。”
“你聽聽他說的話，放著前途廣大的禦前侍衛不當，非要去當什麼工匠，你這是存心要氣死我！”
馬佳氏捂著胸口一臉不適，登圖連忙拍拍她的背安撫：“夫人別生氣，當心氣壞了身子。”
“有這麼個兒子，我早不知被氣掉了多少壽命！”
“兒子並非有意…”
海蘭察想為自己辯解，卻被登圖打斷了：“好了好了，不說這些了，海蘭察，你去把庫房裏那根紅纓槍拿出來。”
海蘭察微微一愣，見登圖給自己使眼色，隻好悻悻離去。
登圖攬著馬佳氏的肩膀道：“夫人，你別生氣，就讓我來替你教訓這個臭小子！”
馬佳氏見他一臉氣憤，不由好奇道：“你打算怎麼做？”
“夫人您就瞧好吧，我本來也打算考考這小子的武功紮實不紮實。”
登圖擼起袖子，走到後院的武場，這裏有個大圓台，是登圖專門為了練武準備的，海蘭察好像也知道登圖要給馬佳氏出氣，一早就將外衫脫了露出他健碩的膀子。
“阿瑪，給。”
他把紅纓槍扔過去，登圖一把接過來，隨手擺動兩下，便自成一股氣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