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璜拘謹地在膳廳坐下,低下頭避免與弘曆、雲珠對視,弘曆也不在意,抬手吩咐李玉可以傳膳了。
李玉彎著腰退下,弘曆繼續跟雲珠炫耀今日的打獵他有多麼威風,那洋洋灑灑的一大段話聽得永璜在心裏暗暗吃驚:原來皇阿瑪在貴妃娘娘麵前是這樣的,怪不得額娘不喜歡貴妃娘娘。
永璜偷偷瞄了眼他們二人,腦子裏忽然閃過一個詞:天作之合。
過了會兒,李玉領著傳膳太監入內,太監們將一道道膳食擺放至桌上,其中野味占了大半部分。
雲珠隱晦地朝鳴夏望了過去,見她點點頭,就笑著說:“皇上,今兒個臣妾算是有口福了,這麼多野味,都不知道先吃哪個好了…”
“朕覺得永璜打的鹿不錯,來。”
他直接夾了塊肉放在她碗裏,雲珠夾起來聞了聞,佯裝蹙眉問道:“這…味道怎麼有些怪?”
弘曆聽她這麼說,就讓試膳的太監試吃一下,等試膳太監拿起銀筷,夾起肉聞了聞,正要送入口中時,卻見銀筷的底部緩緩變成黑色。
他一個手抖,登時撲通跪地:“皇上…這菜,有毒!”
“放肆!”
弘曆麵色一變,猛地站起身來,一旁的雲珠也是震驚不已:“怎麼會有毒?”
弘曆看著滿桌的菜色,指著試膳太監吩咐:“你,把其他菜都試一遍。”
“嗻。”
試膳太監連滾帶爬地起身,拿著銀針的手不停地抖,他挨個測過以後,戰戰兢兢地回道:“皇上,除了部分野物有毒,其餘皆是無毒。”
雖說菜是永和宮的小廚房做的,但弘曆並未懷疑雲珠,而是將疑心的眼神看向永璜,畢竟有毒的野物都是永璜獵來獻給他的。
永璜驚了驚,連忙跪下發誓:“皇阿瑪,這絕對不是兒臣幹的。“
弘曆抿唇不語,雲珠見狀先勸慰他道::“皇上,這毒也許是鹿身本身帶的,當務之急還是讓太醫檢驗一遍,看看問題到底出在哪裏再說不遲?”
“好,李玉,你去傳禦醫來。”
李玉揖手應下:“嗻。”
一柱香後,禦醫被李玉催促著趕到永和宮,他滿頭大汗,上前行禮:“微臣給皇上請安…”
弘曆抬手止住他的話,指著野物說道:“你快看看,這些東西有毒無毒?”
禦醫打開藥箱,拿出工具一一對照檢驗,不一會兒他擦擦額頭回道:“皇上,這些野物之中確實帶了毒,而且看樣子毒素存在好一陣子,被烈火炙烤過後才蔓延開來。”
弘曆聽得皺緊了眉頭,想到這些野物是永璜借口表孝心獻上的,胸口處的怒火油然而生,他猛地一掌拍在桌子上,怒道:“永璜,你到底安的什麼心!”
永璜跪趴在地上,嘴裏喊道:“皇阿瑪息怒,兒臣冤枉啊。”
弘曆已是聽不進這樣的片麵之詞,他大怒道:“朕看你是被皇貴妃養的心大了,連弑父弑君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也能做得出來!”
永璜忍不住汗流浹背,他自己也想不通為何下午才打的野物就變成了害人命的毒物,而且他還一並送給了太後、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