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短暫的顛簸之後,陰暗潮濕的船艙裏隻剩一片死寂。

時九能清晰地感覺到,這個地方沒有開燈,而且是在船的最底部。

因為傳心是有限製的,所以她和小隊也交流不了太多信息,隻能撿最重要的說,付千宮讓她繼續裝死,一定有他的道理。

她隻是厭惡這片黑暗,想自己掌握主動權,不是非要和敵人拚個你死我活的,但如果可以的話,她還是想把這些後患給都解決了。

畢竟她現在的身份已經不是一個普通人了,而是每天都在經曆生死、和邪惡勢力對抗的開靈師。

逃避和心軟隻會讓她和同伴們遭受更多的威脅。

時九靜靜地倒在地上,沒有動彈,時刻保持勻速呼吸,也沒調動一絲一毫的靈魂力,爭取不要讓那個看守者發現她現在的情況。

另一方麵,時九的大腦也在飛速運轉,思考要是被識破了她已經醒了,要如何應付,是要繼續裝傻,還是想辦法和看守者周旋?

她現在用不了靈術,附靈術也沒了,「秀斧」因為是出國不能過安檢所以不在身邊,除了……

時九感受著耳朵上的兩個小墜子。

“幸好這兩個還在……”時九心裏舒了一口氣。

“放心吧,除非有人把你的耳朵割下來,反正這兩個虛無法器是不會丟失的。而且如果真的有人在你昏迷的時候盯上了,我會強製叫醒你的。”青葙葙聲音很冷靜,也讓時九略有焦慮的心放鬆了一點。

“青葙葙,你知道是誰抓的我嗎?”

“不認識,但是我能感受到他身上有虛無之靈的靈術氣息,他是虛無法教的人。”

時九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無語道:“陰魂不散!虛無法教都被咱們打廢了一半,還想著東山再起呢!虛無之靈到底給他們灌了什麼迷藥?”

“欲望。”

“什麼?”

“欲望。”青葙葙又說了一遍,“也許走正道得不到的東西,靠旁門左道就能短暫地獲得。”

“……”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可能。”青葙葙語調突然變得冷漠,“你不是沒看到少女妙的那個鬼樣子吧!做任何事情都要付出代價的,而且不止你一個人會為了你自己的欲望付出代價。”

“……好吧。”時九的腦子裏隻是閃過了一絲念頭,就被青葙葙嚴厲製止了,看來這其中的危害不小。

接下來的時間,時九盡量縮小了一下自己具體的所在地,她應該是在船體的後半段,這裏是一個類似雜物間的地方,四周幾乎沒有人經過。

時九用了最後一次傳心的機會給付千宮說明了她現在的情況,然後就隻能靜靜等待了。

“……時九。”黑暗之中,一個熟悉的聲音在時九的耳邊炸開!

這一瞬間,時九全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幾乎是憑著直覺,時九躺在地上極限的扭開了耳邊看守者的攻擊!

時九看不見,但是仍然能感受到她原來所待的地方,被砸下去一個坑。

甚至如果這裏不是船體,他能把這一片地方都砸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