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河明白這是那邪祟在警告他們,但他也不慌不忙。
這說好聽點是警告,但他知道,充其量不過是因忌憚造化箋,不敢來明的罷了。
想必,邪祟現在對自己還是有幾分懼怕的。
“楚爺,要不換家客棧,我早就覺得這客棧陰
氣重得很。”李三關恭恭敬敬地看著楚河。
“你不是說這裏的窗子可以望到勾欄的女子,很高大上嗎?”
“那是以前,但現在要是……命都沒了還看什麼呀?!”李三關尷尬地笑道。
“沒必要了,我們今日便走,換了做甚。”
話落,楚河出門一個拐彎,便要去取劍,卻迎麵遇到了麵熟的三人。
“怎麼會跑到這裏來,到底準不準?”
“準,確實是這邊,它又返回來了。”
“要是不準,我讓你掉層皮。”
“師兄,我這……你看,又是那破道觀的。”
楚河眼色漸變,是先前虛光門的那三人。
“我呸,真他娘的背時,怎麼哪裏都碰得著這土
老帽。”其中一人因沒找到行屍,言語中充滿了怨氣。
“還真是鄉巴佬,站在路中間幹嘛,真是煞
風景。”最先看見楚河的那人也趾高氣揚起來。
帶抹額的那人正眼瞧都不瞧楚河一眼,走到近前才陰沉著聲音道:“死道
士,聽見沒,這路不是你家的,別跟傻子一樣站在這裏。”
楚河聽後卻還是麵無表情,如同雕塑般立在原地,沒有一絲回應。
他知道,對於這種人,沉默也是一種反擊。
“哎,你聾了?”一人被氣得要上手,卻被此人的師兄攔了下來。
但不是出於好意,抹額之下的臉透著狠色,咬著牙道:“不著急,等處
理完正事後,還有一大把時間呢,到時再來慢慢教他怎麼做人也不遲。”
他冷哼一聲,便帶著人走開。
而這時的李三關,來不及讓開,直接被其中一人撞到了牆上。
“你沒長眼呢?”臉貼在牆上的李三關不滿地嘀咕了一聲,
可被那人一瞪,卻又一下軟弱下來,“你慢走,我開玩笑呢。”
“三關哥,你沒事吧?”李子詠小跑到臉上紅了一塊的李三關身前,關心道。
“你說呢……哦喲疼死我了。”李三關叉手捂著腰,似乎那裏也被磕了一下。
“還真當你李爺我好欺負啊。”待那三人走遠後,
不知從何處拿來了一塊石頭的李三關,嘴裏邊罵罵咧咧邊磨起劍來。
楚河看了他一眼後,朝李子詠道:“你去院子裏練劍,不可懈怠。”
“李三關,我有事去去就回,要是虛光門的人再來,就躲著點。”
“好。”李三關點了點頭,隨後又恢複了惡狠狠的表情,“等我練
成了,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說完就提著劍跟去了院子裏,看樣子也是要學劍法。
楚河麵露深沉,這虛光門的三人,他自然是看不慣的,
但現在去打鐵鋪取劍才是要緊之事。
……
走出闊道,進入巷子裏轉了幾個彎後,楚河來到了打鐵鋪前。
也不知劍做的怎麼樣了。
正當楚河要進去之時,裏麵的人也注意到了他,一個中年男人笑著迎了出來。
“你就是托我爹鑄劍的那位吧,已經鑄好了,你去看看。”
此時,一柄擺在架子上頗為鋒利的劍,一下吸引了楚河的視線。
想必這就是打造好的劍了。
而昨日那老人似在做劍鞘,低著頭忙活了一陣後才直起身體。
“後生,劍鞘做好了,你看合適不?”他把劍鋒插入其中,尺寸剛好契合。
把劍拿在手裏,瞧了幾眼後,楚河點了點頭。
與他預期的一樣,劍不僅美觀輕巧,質量也在上乘。
老人接過銀子,露著黃牙道:“後生,坐一坐再走啊。”
“老伯,這劍我很滿意,謝了。”楚河在給錢的時候,
看著錢袋忽然想起了什麼,轉頭就走。
其實他在來時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一個問題,是有關虛光門的。
他覺得虛光門的人遇到自己的次數有些頻繁了。
雖然有些巧,但很多事情並不能用一個巧字來解釋。
自己身負屍祖血脈,且有造化箋在手,有吸引了那隻行屍的可能。
或許那隻行屍也跟其他邪祟一樣跟了他一路。
而虛光門的人定是借助了外物追蹤行屍的,
不然上次怎麼會在行屍前腳出現,他們的人後腳就能趕到呢。
想到這,楚河愈覺撲朔迷離,可在自己注意到那錢袋時,好像一切都有了解釋。
他手心裏的黃色錢袋,似乎很不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