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昕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我大概明白了。”隨後笑道:“在上海出差的時候,易零察覺到我們住的酒店還有記者在蹲守,剛好羅雲在她身邊,就故意和羅雲親昵,就是想要記者捕風捉影地寫他們疑似有戀情,但其實這一切的背後,難道不是為了刺激你嗎?她雖然是個事業型的女人,但是對於這段戀情,她也需要被你大大方方地接受。”
張家浩神情有些哀傷,一時間說不出什麼話來。
“其實我和你素未謀麵,論理不該幹涉太多。但是易零是我朋友,我想解開她的心結。”淩昕趁熱打鐵,想著總要逼他說出些真情的話來。
“我的確是因為姐弟戀的原因,一直不願意公開這段戀情。她是公眾人物,我是大學教授。我可能還沒有做好充分的準備。”
聽到他總算開口表達自我了,淩昕繃緊的神經總算開始放鬆下來,笑道:“沒有經你同意就向媒體公開這段關係可能是她沒有考慮周到,用和另一個男人親近的方式去刺激你的神情可能是她情急之下的選擇,但是你似乎忽視了一個問題,”淩昕刻意頓了頓,低頭喝了一口茶,才繼續說:“你們分手之後,她花了挺長時間才恢複過來,她不是不能沒有你,她當然也可以沒有你,但是有你會更好。同時,也就好像你分手之後,你常常心不在焉。”
最後這句話,淩昕不得不承認,有賭博的成分。
張家浩點了點頭,似乎明白了些什麼。
“我其實已經吃過晚飯了,但是沒關係,”淩昕邊說邊收拾東西準備起身離去,“易零可以陪你吃這頓飯。”
話音剛落,易零便在羅雲的陪伴下出現在二人麵前。
二人把話撂開,總算重歸舊好。
當晚,羅雲開車送淩昕回住處。
他一個勁地誇她,說她很懂得跟人交涉,改天必定會請她單獨吃飯!
倆人在閑聊時提及陳印,羅雲說他大學四年其實不少人追,但他都看不上,一直單身至今。
猶豫了很久,淩昕還是問出了口:“清清……不是挺適合嗎?”
羅雲笑了,說他也這麼和陳印建議過,他也看出來清清對陳印有意思。隻不過陳印十分堅定地拒絕了他的提議,說他和清清隻是從小到大都玩在一起,這種親密無間的關係,更像是家人。
轉眼就是五一小長假。
勞動節當天,依依的婚禮如期舉行。
淩昕作為伴娘,前一晚就住到了依依家裏,幾乎是一夜未睡,陪著新娘子以及她的母親、妹妹等人忙前忙後。
梳妝的時候,淩昕站在依依身後,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鏡子裏依依美豔的臉龐,不住讚歎道:“依依今天真好看!”
依依牽起她的手,笑道:“等你出嫁那天,肯定比我還要好看。”
“你是什麼時候認定他的呢?”淩昕很好奇,到底要到什麼地步,嫁給對方的決定才能從腦海裏油然而生,並逐漸轉化為實際行動呢?
依依咯咯笑了好一陣子,道:“你這問題很奇怪啊!其實一切都很自然。第一次牽手,第一次接吻,很多的第一次都是順其自然的。”
淩昕似懂非懂地默默點了點頭,“就好像,水到渠成?”
依依寵溺地看了她一眼,道:“是啊!”
婚宴地點選在了縣城一家開了十多年的傳統酒樓。陳印等人作為新娘的同窗也收到了喜帖。
淩昕作為伴娘,和伴郎他們坐在了一桌。陳印則和其他高中同學坐到了一塊。
婚禮按流程進行,十分順利。
到了扔捧花的環節,賓客們的激情瞬間被點燃。
隨著一道近乎完美的弧線在半空中劃過,一個女孩接到了那束象征著幸福的香檳玫瑰。
淩昕依稀認出那女孩正是自己的高一同學,此刻,她正好坐在陳印身旁,兩人相談甚歡。
一些模糊的記憶開始向淩昕襲來。她好像記得,這個女孩和陳印很熟。
淩昕不得不承認,高中的時候,她也對陳印心動過。
他是那種在人群裏其貌不揚但又氣質獨特的人。
因為成績獨占鼇頭,在班級裏很受人歡迎。許多人都會向他請教問題,他也竭盡所能解答。
但是自己著實有些暗淡,不管是成績還是相貌,都很平平無奇。
每每看到他和那個女生的嬉笑打鬧和自然相處,都覺得這份心動來得很不應該,久而久之連自己也騙過去了,覺得這種心動更應該被歸類為欣賞。
直到現在,也是如此認為的。
飯後,新郎新娘忙著在酒店大堂送賓客。
伴郎看到淩昕長得清秀可人,也忍不住同她套近乎道:“淩小姐,方便加個微信嗎?都是一個地方的人,沒事可以約出來吃個飯、看個電影什麼的。”
淩昕下意識地想要拒絕,但在這種場合還是需要維持體麵,便和他加了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