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試結束,假期前最後的任務就是大掃除。
迎著些許陽光,器材室不斷的有人去,連帶著教學樓都被踩的砰砰作響。
台上的老師唾沫橫飛,拍得黑板震天動地。
“你們都是閉眼做的題?!高三末尾了就這水平,我怕你們連高考考場都進不去!”
物理老師捂著心口,顯然被氣得半死。
喝水順清後,“得了,我也不講了,你們自己來。”
明梔子看了眼掛在牆上的倒計時,紅的刺眼。
她不在狀態沒什麼心情改試卷,摸了手機去了空教室。
早上發的消息,臨近傍晚也沒有被回複。
也不知道在忙什麼。
聊天框的消息被刪刪減減,最後什麼也沒發。
明梔子開了靜音,幹脆眼不見心不煩。
她趴在桌子上,臉朝前門,指尖似乎著了魔,不認輸的反複摁著開機鍵。
壁紙明明滅滅,忽然彈出一條通知。
身子不受控製的坐起來,有些手抖的解鎖密碼——
隻是一封全英文件。
大概意思是主辦方想邀請明梔子,參加一場以慈善為主題的宴會,她會作為開場舞的嘉賓上場表演。
往後滑了滑,日期早在比賽前,在三月。
還非常貼心的給了她一周時間考慮。
明梔子也沒把未發送的郵件刪除,直接把它存在了草稿箱。
反正以後會發生什麼是未知的,說不定能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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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起地上的雪花,陽光也不見了。
灰白的天空壓得很低,四周都是寂然無聲。
路燈將明梔子的身影拉得很長。
等公交車的間隙,明梔子盯著路郢的聊天界麵,眼睛發疼。
【明梔子:好點了嗎?】
沒下文,沒回答。
冷氣凍的手發紅,接近麻木時,明梔子將手機收回口袋裏。
公交車以龜速前進,最後停在站台前。
車身搖搖晃晃,七點半到達洮荔府。
電梯比往日慢,明梔子等待了一會。
上行到10樓,她解鎖進門。
屋內燈光大亮,客廳沙發上躺著個人。
一身黑色,衣擺有些血跡。
明梔子心跳加速,緩慢挪步到那邊。
男生的臉被擺正,是路郢。整張臉都沒有血色,嘴唇發幹起了死皮,額頭發燙,似乎在隱忍。
手機碎屏了,是關機狀態。
明梔子起身去出藥箱,還沒走遠,手腕就被一股力量扯得向後。
“別走。”
路郢在低聲呢喃,額頭上細密的汗滴下來。
明梔子忍了忍,有些抵製過近的距離,想要拉開點,但又被禁錮住。眼皮跳了跳,實在是沒有心情哄他,心煩意亂間隻好丟了幾句狠話。
“起來,不想死就去醫院。”
“不要,他們在找我。”
一句又一句,堵得明梔子不上不下。
也沒有品明白他話裏的他們在找我的意味。
路郢又昏睡過去,無法回答下麵的問題。
明梔子隻能打了家庭醫生的電話,讓他來洮荔府一趟。
醫生來的很快,簡單的給路郢處理好傷口後,把人扶到了客房。
劉廷玉見到明梔子正彎腰清理著客廳,也沒管她能否聽見,說著自己的話。
“他發著燒,再加上受傷。身體會虛弱些,不過現在好點了,您可以放心。”
明梔子揉了揉眉心,磕出一支煙,下了逐客令。
“嗯,麻煩了。”
劉廷玉傾身,走向玄關。
門被關上,室內恢複原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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